两人在擂台上交锋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用武器,直至后来走了百来个回合之后,拓跋措当先挑了兵器架中的一柄红缨□□,朝着容殊的面门刺了过去。
“有胆色!”容殊微微点头,唇边还牵了一抹笑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动作,众人只觉眼前紫影一闪,再回神时,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柄一模一样的红缨□□,与拓跋措枪对枪地对打了起来。
台下斗得正酣,台上白慕言则是坐在主座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拓跋措的一举一动。
此人乃是回鹘送过来的世子,送来已有一年,这一年里倒是为人低调,并没有惹什么大事,唯一有异的便是上次叶萤在闻馨坊里缉捕萧风凭时,他故意催动叶萤□□原本安静下来的野马,逼得它差点踩死叶拓。
这一些事情在上一世都是没有发生过的,在白慕言的印象中,拓跋措完全是一个庸庸碌碌的臣属国质子,客居上京三年之后,被他遣送了回去,直至他死之前他都没有见过他。
但是这一世却是不一样,私底下逛马市,还要在暗中冲撞叶萤,现在还要大胆露面挑衅叶萤,这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一起想,不难得到人心有异,回鹘必有异动。
若然这拓跋世子真有什么异心的话,他不介意亲手将他杀死。
“皇帝,看了这么久,你的好臣子好像都没有在场喔,还真是很大的架子啊。”董舒似乎看得百无聊赖,媚眼挑了挑,双目含笑,看向白慕言。
“叶少将军公务繁忙,且,以这样的形式甄选夫婿并非是她所想,母后您是关心过度了。”白慕言对答如流,话中暗含倒刺,董舒被他这么一噎,顿时无话可说。
只是,终究是不死心,“皇帝,你也太帮着叶萤一点儿了吧,到时可不要思虑过度了。”
她手中握有白慕言的死穴,哪会害怕他不从?更何况,现在又有了那人的帮忙,又怎会将白慕言放在眼里?
长久以来,他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母后不必担心,”白慕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笑得风光霁月,问出来的话却是尖锐,“听闻母后最近又新收了一名伎人,不知他擅长一些什么?”
董舒面色微变,但声音还是不变,“不过是懂点异域音乐罢了,上不得台面。”
“哦?是吗?”白慕言心中冷笑,脸上神色却是疑惑,“朕近日听闻后宫年轻的宫人失踪了不少,又多是在母后附近的宫殿消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和母后有关呢。”
董舒袖底下的手一紧,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起来,“皇帝,这事关哀家声誉,若然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胡乱指证。”
“母后稍安勿躁,”白慕言丝毫不惧她隐藏的怒意,“刚刚朕不是让母后让新来的伎人表演一番,以让后宫的乐师都认识一下么?”
董舒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了丝丝裂痕,她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慕言,心中冷冷地想,这是要逼她身后之人出来的节奏。
这个傀儡皇帝究竟知道了什么?又是谁人让他知道的?
白慕言在宫中有多少心腹,又在哪里安插了心腹她都是知道的,虽则说那人养的兽宠吃了不少人,但是没有她的旨意,谁敢说漏半句?
唯一可能的是……馨妃告诉他的。
近段时间,馨妃那处失踪的宫人最多,而白慕言也曾去过她的宫里,这只能说明是馨妃从中搞的鬼。
后宫里的人也太不安分了一点儿,董舒冷冷地想,口中却婉拒了白慕言的要求,“新来的伎人不善言辞,让他出来演奏岂不是拂了哀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