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了实质性的问题,这也是他亟需考虑的事情。

“叶少将军说得对,兵部的确是一个问题,”白慕言并不否认,“这也正是有契机能够清除这个毒瘤,但是萧风凭此前是魔教的人,最近魔教内部发生动荡,而既然你有本事查出他在哪里,且将他带了回来,难保魔教那边的势力不会以同样的手段找到他。”

“如若萧风凭到时……你当如何?”对于白慕言来说,一切有关于魔教的都是不确定的,而萧风凭在叶萤身边,思及叶萤扑朔迷离的身世,更加地觉得萧风凭危险。

叶萤沉默良久,并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向白慕言,那神态像在说:不是还有您这尊大神做我挡箭牌么?

白慕言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回应,还真没有想到她如此信任他。

“就这么相信我吗?”这样的问题本不应该问出口,但是不知是出于虚荣还是补偿的一种心态,终是忍不住。

“臣不相信陛下还能相信谁?”叶萤仿佛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好笑到以至于再次忽略了只有他们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弃掉“朕”,而用平凡的“我”。

白慕言刹那移开了自己的双眼,颇有点儿狼狈。似乎是承受不住她如此诚挚的目光,前世一幕幕在眼前,纵然他想忘掉,纵然他在努力挽救努力筹谋,可是那些梦,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忘记。

御书房内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又古怪起来,白慕言悄然敛掉眼底的情绪,扯回到刚刚的话题上,“若然因着萧风凭的原因而让你陷入危险的话,我并不会手软。”

叶萤浑身似乎微微震了震,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向白慕言,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是想不到白慕言居然会如此重视。

当即谢恩,可还是不放心道:“陛下尽管可以放心臣,萧风凭尚在臣的掌握之中。”

只要一天有宓渊在,一天他母亲的病情还能控制得住的话,魔教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嗯。”白慕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许多话都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声来,而且,就算她的身边没有他,那个将她的爱好和忌讳打听得清清楚楚的人也会在她身旁保护她吧?

心头微微有一股酸涩涌上来,深呼吸一口气,仿佛空气中都飘散着广藿香的香气,那是那个人对他的情义,也是她这一生身世的扑朔所在。

阿萤,这一世你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们?

“既然陛下无大事的话,臣暂行告退。”叶萤将最后一口残茶饮尽,便站起拱手行礼。

“嗯。你回吧。”白慕言也没有留她,看她这般急切要走的模样,便想到她定然是害怕耽误自己的时间,所以给他腾出时间和空间好让他去看看馨妃了。

心中自嘲一笑,待她临行到朱漆木门前时又叫住了她,叶萤皱了皱眉,微觉异样,怎么他总喜欢在自己临走之前叫住自己?

转头,“陛下有何吩咐?”

“回府之后小心你家二妹。”

二妹?叶贞?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并没有多问,微一点头便拉开门离开了。

御书房之中重新静了下来,白慕言抚了抚心脏的位置,脸色刹那白了起来,他的情况其实没有大好,愈是临近满月毒发的日子身体状况就愈差,前天的突然昏厥也只是前戏而已。

“……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