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的妙龄女子,都忍不住昂头看着她,吞了吞口水。

这般和这样的人对视,压力居然莫名大。

叶萤见这些人一个二个都呆了那般看着自己,心中更加烦闷,她纤手一扬,将手里、兜里的香包尽数往这些姑娘的头上扔去,动作干脆利落,端得心狠无情。

“啊我的香包啊……”

“啊我的头啊……”

“啊你踩到我了……”

叶萤也不管周遭乱成一团,轻咤一声,扯着缰绳居然就带着月啄从众人的头上越过,等众人再回神时,那一骑黑马已然稳稳落到前面的空地上。

这回街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张大了嘴再次看向那沐浴在阳光之下的面具女子,只觉得这般简单粗暴的女子实在是有着一股极强的自信。

她本想继续策马前进,奈何变故不断,侧上方忽而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她耳力极好,这破风而来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香包袭击,端得凌厉,带着隐隐挑衅。

叶萤本想挥鞭将那不明物体击落,却是看见那不明攻击物有一点红色耀眼,脑海中一闪而过某种想法,再出手时已然不受控制,将那不明物体给紧紧握在手中。

掌心一点温热传来,极好的质感,心中一动,摊开掌心一看,一枚成色极好的血玉正静静地躺在自己手中。

“叶萤将军,没有人告诉过你,拾金必须要不昧么?你这般含情脉脉地盯着在下不小心掉落在楼下的血玉看,莫非真的是……思-春了?”

一如泉水深入溪涧的调笑嗓音从头顶传来,说话之人逆光而站,恍如瓷质的肌肤一直延伸至他的下颔忽而消失不见,似三月桃花飘落,倏尔消散在空中,姿态风流。

叶萤微微眯了眼睛往楼上看去,忽而说出一句:“找死。”

而后毫不眷恋地将手中的血玉往上一扔,便想策马而行。

然而,楼上的紫衫公子并不打算放过她,众人也不知道他何时动作,前一刻明明是临立窗前逆光而站,下一刻却是逼近玄衣女子的马后,容色绝伦,速度之快居然不输万里挑一的名驹。

“叶将军,摸了在下的家传之宝便想走,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么?”这名言语轻佻的紫衫公子并不是谁,正是“潜伏”在闻香酒楼一整天的容殊,此刻他已然追上了叶萤,就在她身侧不远处轻言调侃。

叶萤只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骚包公子非常之聒噪烦人,她加快了鞭挞的速度,想要摆脱容殊的纠缠。

“哟,既然你不想负责任的话,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容殊见她不理自己,也不恼,脚尖一掠,紫衫华袍随风烈烈而扬,叶萤只觉眼边一花,身后气息突地一沉,马背上多了一个人。

她呼吸一滞,没有想到这骚包公子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前来找死,右手执缰,左手暗运内力就要往身后那人的胸前劈过去!

“叶将军,大家都是斯文人又何必动手动脚呢?”容殊含笑戏谑的嗓音还在耳边,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叶萤身上有杀气迸射而出,右手一抬,制住了她的攻势,与此同时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脸上戴着的半阙面具摘去!

叶萤一惊,没有想到这名锦袍公子武功如此之高,本来面具之下的真容被人看见并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现在这人用这般手段想要强取,她就有点儿不愤了。

修长指尖已然到达面具边缘,容殊心中一喜,以为这次定能得手,可是他没有想到叶萤执缰的右手忽而放开,往他胸口劈了一掌,这一掌劈得突如其来,又用了起码五成的内力,容殊看着身前那毫不留情的纤纤素掌,眸心紧紧缩了缩,他并不惊慌,甚至抬起头来对叶萤微微笑了一笑,那般笑容艳如满山牡丹,明明是艳丽至世俗,可偏偏自他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清贵的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