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心中一扯,手中攻势硬是缓了缓,改为扯掉她脸上蒙着的白布巾。
白布巾之下那张愈发尖削的鹅蛋脸瞬间坦露人前,夕阳愈发地沉落下去,只余一丝橘色暧昧的光穿透过森林照射到众人身上,越过他们的肩膀,滑落至叶萤惨白得无法直视的面容上
先前戴着白布巾不觉,现下眼底下的青影和整张毫无血色的素颜彻底暴露在落霞之下,竟让人不忍卒目。
容殊看着她愈发冷冽,但明显没有丝毫精神的面容,攥紧了手中仍旧带着她体温的布巾,禁不住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眼中光影闪烁,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小妹,你还好吗?”叶玥目光担忧,什么责备怨怒的情绪都尽化烦忧和悔恨,虽然叶萤并没有明确说过,可他很早之前便从叶展那里得知叶萤的身体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她身上的顾忌其实很多,也不易调养,所以也是在很早之前,叶展那房的院落几乎不栽种一株有花的草木。
眼角余光瞥见叶萤交领布衫之下闪过的一丝微红,心中禁不住暗叹,这厌花之症恐怕又深了点吧。
“说吧,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劳师动众来找我。”叶萤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小妹,宫中的事情你暂且不用理会,先回家好好歇一歇吧。”叶玥实在不忍心再看见她这副鬼样子,慌忙劝道。
叶萤却不理会他,只看向容殊的方向,似笑非笑地问道:“容大公子,倒不如你来说说?”
容殊动了动唇,也是后悔方才出手这么突然,看叶萤的脸色便知道她的情况很不好,再让她继续奔波进宫探视白慕言的话,恐怕她会撑不下去。
然而叶萤的眼神坚定,大有一种“你不说明情况就别离开”的痞气,真真弄得他进退两难,哭笑不得。
罢了,迟早会知道的,早说和迟说有什么不同?
手中布巾几乎都要被他揉碎,镇定了声音,缓缓陈述:“你进宫一趟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叶萤心中一沉,知道定然是白慕言出了事,所以容殊和自己的木头哥哥才如此紧张。
再也不耽搁,也不管自己的状态不好,脚下生风往山脚下而去。
她一瞬间便将所有人给抛在身后,容殊看着她消失得毫无留恋的背影,心中像是被细针扎了千百次那般,她对他的紧张,怎么看都不像君臣之间的紧张呐。
……
上弦月,大红宫灯,凤熙宫,宫内灯火通明,掩人耳目。
一抹暗影出现在宫门之前,避过了御林军,长驱直入宫殿之中。
赤黄帷幔重重,安神淡香充斥鼻端,许是叶玥和容殊都疏通了关系,凤熙宫的龙床旁只有沉东一名贴身侍卫站立侍候着,并无他人。
叶萤进来的时候,沉东正帮床上仍旧沉睡不醒的男子换过湿布巾,看这名侍卫眉头微皱的模样儿,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
沉东没有想到叶萤一声不吭地进来,转身时毫不预兆地打了个照面,心中涌起一股似喜又怒的情绪,激得他连布巾都差点掉落在地。
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接住那快要掉落在地的布巾,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心点。”
“叶少将军怎么会来的?”沉东下意识想要接过叶萤手中的布巾,但叶萤手掌一收,拎着布巾再湿了水来到白慕言身旁,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尚在高烧之中,不由皱了皱眉,“降不下去?”
身后的沉东看着她疑惑的侧面,实在是忍不住暗讽了一句,“陛下的身体原本十分均衡的,但前几天被叶少将军的座下猛兽咬了一口,以至于伤口发炎,导致体内……失衡,突然病发,怎么也醒不过来。”
“座下猛兽?”叶萤似乎没有听见沉东阴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