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午,神风军很大一部分人在一处驿站里整顿休息,叶萤也去检查一些军需装备,当从上京里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达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到。
倒是宓渊悄悄截停了来使,将封有红漆的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脸色渐渐沉重。
从上京传来的并非是什么好消息,本来就觉得叶萤能暂时离开那里是个极好的契机,因为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白慕言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找到了方法医治白慕言,可是这个方法真的是难以启齿,更甚至是不能给叶萤知道。
不然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
是以,他决定将一切保密,不能泄露哪怕半个字。
“宓神医,可是有什么消息?”宓渊本想将信毁尸灭迹,可是阿羽突然过来问他,定然是叶萤示意。
手捏在信上顿了顿,他缓缓侧头看向她,脸上波澜不惊,“阿羽,信上的内容不宜让你主子看见,我要……”
“宓渊,上京可是有信过来?”
宓渊一句话未说完,叶萤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她的目光已经落至信上,走过来看到宓渊和阿羽都在,觉得他们的表情都怪怪的,“坏消息?”
“你自己看。”
宓渊知道无法隐瞒了,干脆将信给她,阿羽在一旁看着,脸色也有点儿白。
叶萤看信的速度也很快,也是一目十行看完,看完之后一瞬无话。
宓渊仔细察她脸色,并没有看出一些什么,不由更加心惊,“叶萤,上京传来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知道那位……”
“我知道。”
叶萤一口打断他的话,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又有另外一名士卒打扮的男子加入他们的对话,“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发生什么了?”
说话的人不是谁,正是很久没有出现的萧风凭。
他正一身骑兵的打扮,脸上已经精心易容过,别人并不能轻易认出他的真容。
上次白慕言曾经提过萧风凭被人盯上,叶萤觉得将他留在将军府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是以让他乔装打扮,跟着自己去西域,起码混在军队里比呆在将军府里好。
至于他的母亲,则是另作安排,有叶展在叶府,护住一名老妇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萧风凭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对劲,是以过来问道。
叶萤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看他,只是将信重新叠好放进袖中,而后转身,走回月啄身旁,继续喂草料。
表情沉静得不能再沉静。
可是站在原地的三人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叶萤她很不妥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风凭小声问道。
宓渊睨他一眼,直接走开。
阿羽也没有回答,转身走到叶萤身旁,陪她。
萧风凭:“……”
小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
一直到晚上,因着上一个城镇与下一个城镇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以至于无法找到住宿的地方,只能就地扎营。
旁边就是一条小河,现在已经是初春,冰雪消融,流水潺潺。
炊事之后,众人累了一天都已睡下,只剩下守夜的士兵把守营地,不敢有失。
大冶朝堂现在这般敏感,他们虽然出了上京,可是总归是董舒一党的眼中钉,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是以,即使很累,他们也撑下来了。
叶萤在营帐里也没有睡着,白天里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晚上病痛发作,腿脚痉挛动弹不得,就连同她的手也有麻痹的迹象。
宓渊正在营帐里替她施针治疗,明明是在初春,春寒料峭的季节,可他还是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