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场,和前世的叶萤那般,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那么一头正值壮年的狮子,为了保护他突出重围,而生生被敌人活捉,最后为了威逼他现身,当着他的面将他最心爱的冰鞘困在笼子里给数千乱箭射死。
白慕言眸光突地转深,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这些难堪往事,容殊似没有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毫不客气地斜睨他一眼,姿态风流,说出来的话也带了三分调侃,“当初你我谈合作的时候,明明说是要割爱,将冰鞘给我,但现在却要翻脸了?”
“陛下,君无戏言啊。”
说至最后,隐隐带了沉痛之色。
白慕言扯了扯唇角,看着他这副装出来的沉痛面容,还是想着拒绝他,“看看三天之后的形势再作定夺好了。”
容殊让他赠冰鞘的真实原因他是知道的,一方面是真的喜爱冰鞘,另一方面则是……听闻叶萤亦养了一头猛兽,那猛兽是西域之地的狼,其威猛程度与狮子不相上下。
当初容殊也是害怕自己的性命堪忧,是以才厚着脸皮让他出借冰鞘,不过今天一看叶萤……总觉得她不会轻易让她的那头狼随便现于人前。
因为,前世他也是过了很久才看到传说中叶萤的雪白天狼。
是以,白慕言能耍赖也就耍赖到底了。
“三天之后的形势?”容殊眉眼轻转,倒是来了点兴致,眸底盛满了戏谑的笑意,“您应该知道今天我们都得罪了太后娘娘,三天之后的洗尘宴恐怕喜少忧多呐。”
“那又如何?”
白慕言轻蔑一笑,看似并不在意。
“‘那又如何?’”容殊忽而抚掌大笑起来,“陛下,老实说,以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来说,你今天确实非常古怪,就这么急着想要和神风军打好关系吗?”
他的目光略带研判,定在白慕言脸上一动不动,似乎要看清楚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也难怪容殊会起疑心的,从小到大,白慕言都是那种隐忍性子的人,不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会露出锋芒的,像今天三番四次得罪董舒的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是以,让他徒然敏感起来。
白慕言并不回答,抿紧了唇,更显肤色苍白,藏不住的一层病色,他又拿起桌上的一本明黄奏折,径直批改起来,历史一下子倒退回三年前,说怎么的,其实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梳理,今天他已经用尽精力,不想再和容殊周旋下去了。
容殊似乎也看出他心情不太好,轻叹一口气,再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我其实是知道陛下不肯借冰鞘给我的原因。”
“三天之后是二十,曾淑妃侍寝的日子,冰鞘自然是不得离开了。”
“……”
白慕言的脸瞬间又黑了,他睨他一眼,眼底寒气乍现,容殊却是一笑转了头不看他,看向窗外盛开的那一大丛夹竹桃,艳红艳红的花瓣反射着阳光,瞬间击中他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他仿佛又回到那个落英缤纷的季节,身侧伊人从自己身旁跳崖的一幕。满眼都是艳红之色,刺痛人的眼。
他下意识捂了捂心脏的地方,只觉得那里仍旧带有灼热的温度,女子的笑颜与温柔软语仿佛就在眼前和耳畔,激得他心中狠狠一痛。
夹竹桃,不祥之花。他的不祥之花。
御书房内愈发地寂静下来,两人之间的呼吸之声落地可闻,白慕言自奏折上掀了掀眼皮瞥他一眼,他自是察觉出他的异样,每次他捂住胸口不是旧疾发作,就是想起那个人。
而他心心念念一直记挂着的那个人,却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打算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