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愣愕一瞬,第一次被一个年青人如此不留情面地数落,但是有火却是发不出,自己儿子的性命握在别人手上,哪有什么可能再对他说什么狠话?
一家人沉默地在叶文床前站了一会儿便陆续离开了,只留下叶拓一人睡在床上,呼吸尚算平稳。
歇了一会儿,厢房之外有另外一人推门而进,来至叶拓床前,细细察看他的气色。
玄衫少女静静地站在叶拓床前,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就只是盯在他的脸上,看得似乎有点儿出神,后来又掀开他身上的锦被察看叶拓腿上的伤势,动作尚算温柔仔细。一开始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但是在想将锦被盖好的时候,不经意摸了摸,发现他的腿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心中一滞,但还是将他的锦被盖上,再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但是,甫一转身走了一步,便发觉自己的衣袖好像被牵住,力度不大,却是让叶萤停了下来,看向身后。
一只手从锦被伸出来牵住叶萤的衣袖,那人眸光如星,虽然面色苍白,可仍旧带着叶萤看不太懂的期待。
“……醒了?”
“嗯。”叶拓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吱呀”
“今天早上。”
随着外面木门的开启,宓渊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
叶萤微微蹙眉,看向身后,“你们都瞒住我?”
“对不起,萤……堂姐。”叶拓其实很想将“堂姐”两个字去掉,但还是说完。
“倒是不用对我道歉,”叶萤浅叹一口气,随即勾了张凳在他床前坐下来,她看定他的眼睛,“说说,是怎么回事。”
“萤堂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怪瘆人的。”
叶萤:“……”
她转过头去看向宓渊,眼风斜飞,明明是十分凌厉,可是因为坐在凳子上的角度,所以看起来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宓渊似乎被这不经意露出来的娇态给醉了醉,若然叶萤愿意的话,她绝对能只靠一颦一簇祸害整个国家。
只可惜,她不是。
也学着她的动作勾了一张凳子坐下,口吻淡淡的,“救醒了他,自然就醒了。”
“别说废话。”叶萤翻了个白眼,“说实话。”
“呵,”宓渊冷呵一声,瞄向已然从床上坐起来的叶拓,“你问他。是他不让别人知道的。”
于是叶萤的目光再次转向叶拓身上。
叶拓被她这般专注的目光看得并不十分自在,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萤堂姐,不让他们知道,是想让他们相信我的确想要与你作对。”
“什么意思?”叶萤被他这句话搞得有点儿懵了。
“利用时间差知道吗?”宓渊既然是将叶拓救醒了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的计划。
“说清楚。”叶萤不想和他们绕圈子,直接说道。
“……就是,我想与你们‘作对’。”叶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掌心攥紧了锦被。
叶萤这回没说话了,仍旧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容殊曾经来找过我。”叶拓本来并不想隐瞒叶萤任何事情,也没有想到她会独自一人来看他,而且还摸了他已经好了很久的腿,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她摸过的地方如有电流流过,击得他发麻。
而且他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的,他一直都在装睡。
是以,直至最后再也忍不住,牵住了她的衣袖。
他的胆子,也只是敢牵她的衣袖而已。
“所以呢?”
“虽然他话里的意思是要我假装和你们大房作对,但是我知道并非是他本来的意志,是有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