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突然发现潘蜜脸色不对,先是一愣,愣完也不敢提装死的事儿了,赶紧提着潘蜜的肩膀把人扶起来。
潘蜜本来就处于产后恢复期,连走路都困难,但这一路却是以一种自虐的心理不管不顾硬撑着身体走过来的,现在精神上的支柱被红发变戏法似的一推,所有的症状就都出来了。
眼前发黑浑身冷汗,伴随着阵阵作呕的恶心感,鲜血沿着腿蜿蜒留下的感觉也越发清楚。
眼下她非常想骂人,但身体的疼痛让她咬着牙关张不开嘴。后槽牙开始越来越用力,不知不觉就把舌头咬出血了,她嘴唇紧抿,又是疼又是出离愤怒,却半天不做声。
香克斯见她这样,心虚起来,“血是抹别人的,你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两下出气吧。”
说完梗着脖子把脸凑过来,打算这么英勇就义。岂料潘蜜只是抬了手,轻轻在香克斯脸上摸了一把,摸完,垂手,头一歪,身子也跟着倒下,紧抿着的唇间接连不断地涌出血水。
香克斯脸色瞬时白了,一秒吓哭。
星星从白日里隐藏的角落慢慢显出身影,那些微光中有一道比别的更为明亮的光,那是流星划过的痕迹。
安静的夜晚,
“人家刚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倒好,搞这么一出是想害死她吗,黑胡子那个怂逼就该留下来揍死你……”船医痛骂的声音传来。
红发被唾沫星子喷的抬不起头,苦着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潘蜜缩在岛上的白杉树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是阿林干的吧,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此举和抛弃她无异,当然红发也有份就是了。
她知道她没办法离开这里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用掉了任务奖励,还因为就在她下了那个决定时,猛然意识到———她已经在这个时代有了牵挂,她跟这个时代的人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甚至留下了自己的血脉,永远没办法干净利落地抽身而去。
她回不去了。
或许,这里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人生总要有所取舍。
这边红发被船医揪着耳朵一顿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悄悄地走过来,就看到这个样子的潘蜜。
男人想搭话又不敢说话,噤声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好的理由,就瞄到了地上一朵孤零零的小雏菊。
红发拿着小花,蹲下来,把花杆笨拙地往潘蜜虚握着的手掌心里戳。
潘蜜抬头。
“都是我不好,可是……如果你觉得,我还值得被你爱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红发看着她。
泪水在她视线里再度海潮一般浮起,潘蜜咬着牙关不肯让它落下来,可在红发伸出他唯一的手臂,将她紧搂入怀的瞬间,它们还是滚出来了,一滴滴全砸在了男人肩上————她还是委屈的,偏偏委屈的原因不知从何说起,这便让她愈发的委屈。
他们拥抱着对方直到天明,没再说一句话。
后来,这件事被尘封起来,谁也没再提起。
两人的关系也恢复到从前那样,只是这次,潘蜜能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对待红发了。
没有攻略,也没有好感度,不会刻意的做些什么,也不再有言不由衷的纠结。
只是有一点………潘蜜经常会做着事、做着做着突然停下来,然后去找红发———瞅他一眼,再回去继续做自己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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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在新世界某个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岛上,从外面来了一男一女。
红发这次是去看他儿子的,不过在这儿之前,两人先踏上了白胡子的家乡。
———潘蜜上次因为昏迷,没能看看白胡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