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小区,把满身酒气的谢不辞背回家,温砚盯了谢不辞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倒了温水,扣了一片醒酒药,拍醒谢不辞:“谢不辞,吃药。”
谢不辞盯着药片看了几秒,凑过去探出舌尖,从温砚指尖卷走药片。
温砚背过身拿水,手还没碰到水杯,忽然回头,见谢不辞仍旧乖乖坐着,没有任何要吐药的动作。
她眯了眯眼,把杯子拿起来,递给谢不辞,谢不辞坐在沙发上,朝她张开嘴,探出舌尖。
温砚掐着她舌尖抬了抬,看见她咬碎的,还没吞咽下去的药渣:“药呢?”
谢不辞含糊不清:“吃了。”
温砚:“哦,你还挺乖。”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松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继续道:“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擦擦。”
谢不辞低着脑袋,迟疑两秒,慢吞吞伸手解扣子,她的手指似乎用不上力气,半天才解开两个。
温砚就一声不吭,双手抱臂看着她。
谢不辞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依稀记得回忆里她也是先吃药,再脱衣服,而后温砚会帮她擦干净身体,抱着她去床上,她可以说一些话,让温砚心软,温砚就会跟她一起睡觉。
她努力装下去,继续解扣子,直到将最后一粒扣子解开,抬头看温砚。
温砚并不说话,只盯着谢不辞,目光从她脖颈看到锁骨,向下,落在她胸口的牙印上,停顿两秒,开口。
“还打算继续装?谢不辞,我说你最近跟谁吃饭呢,从前出去应酬都只是简单喝点,偏偏这两次都喝得烂醉,原来是故意的。”
谢不辞不吭声,低垂着脑袋,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装?”温砚继续开口:“你要打算继续装醉,继续装听不懂,你就自己在这儿睡吧,我也不跟你聊了。”
她转身要走,垂在身侧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温砚偏头回看,见谢不辞拉着她的手,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她轻嗤一声:“不装了?”
谢不辞:“我喝了很多酒,醉了,真的,路上睡觉休息醒了点,不是特别清醒……”
“还有上次,不是装的。”
温砚知道谢不辞是真的喝了不少酒,毕竟呼吸时都能闻到酒气,不是单单往衣服上洒酒液那么简单:“你故意灌那么多酒,就为了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肠胃?你疯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自己,”谢不辞眸子低垂,轻颤:“上次不是装的,这次也不是,喝了很多酒,刚开始困,睡着,回来后有点晕……我没有说过我醉了,温砚,我没有说过我喝醉了。”
她没说过,就不算说谎。
温砚并没有揪着谢不辞是不是伪装是不是撒谎,语气听不出情绪:“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从我们分开后,你也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吗?”
“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检查。”
谢不辞脱掉身上的长袖衬衫,又开始解裙子系带:“检查哪里都可以。”
温砚按住她解裙子系带的手:“用不着。”
“用不着检查,谢不辞,只要你发誓,发誓从我们分开后到现在,你真的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否则这辈子都不能和我重新在一起。只要你发誓,我就信。”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问她:“怎么不说?”
谢不辞:“发誓,没用,誓言是假的,要相信科学。温砚,不要封建迷信,有没有伤害,你可以亲自检查,我会配合,这比誓言更真实,更有说服力。”
“是吗?既然觉得没用,既然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既然觉得是假的,为什么不发誓?为什么,不敢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