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能只有我,谁都不重要,谁都不能成为你的精神支柱。’,说‘你得爱自己,你的精神支柱是你自己。’”
“你比我想的要敏感得多。”裴行川如是结论,“我以为我演技超牛的。”
说着,他伸手戳万山朗的脸,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调侃,现在仗着人俩腿儿一伸安详地体验现代医疗进步的全套服务而肆无忌惮,牙酸道:“你怎么这么脸大的!谁说我只有你,我还有能凑一桌麻将的情人,和能凑一桌情人的麻将!你当年说这话,也不怕我笑你。支柱哥。”
说罢兀自笑了好一会儿,笑得浑身发抖,床被他拍得震天响,笑得浑然不顾病号的死活。等笑够了,裴行川开始打商量:
“支柱哥,我走了。嗯…前两天在救护车上答应你的事情,大概是不能兑现了。这样吧——”
裴行川掏出手机点开计时工具,“我给你十五秒的时间,如果你没醒我就当你同意了。有意见吗?有意见现在说。”
房间里鸦雀无声。
“很好,没意见。”裴行川开始了倒计时,“十五、十四、十三……三、二、一!”
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医学奇迹出现。
裴行川也不失望,起身将万山朗的手放回被子里,将被角掖好。恰好孙木芳回来,裴行川跟她打了声招呼,“孙姐,辛苦你看护。我这边有些事,现在就得走。”
“啊??”孙木芳不解是什么事情能说动这块望夫石挪窝儿,但她不是裴行川的什么人,也不好打听,只奇怪地问:“不等朗朗了嘛?”
“没办法,特别急……如果他醒了,我会跟他道歉。”裴行川歉意地说。嘱托完,他当即就要走,门关上的过程,他还一直看着那人。
“再见,支柱哥。”
第99章 第 99 章 起初是疼……
起初是疼, 疼得人恨不得换个头,三分之一是真疼,三分之一是装的,还有三分之一是被气的。浑浑噩噩间, 万山朗脑海中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没断过, 再往后周边人声、风声、器械磕碰的声音渐弱, 像浸在水中, 与世界隔着层厚厚的水膜, 直至环境突然黑了下去。
“哔哔——你要买房住这儿?不买?不买往前开啊挡什么道!”
“炸串儿——肉夹馍——鸡腿儿鸡排——”
“你们几个围着干什么呢?放学不愿意回家就回去上晚自习!”
“哈哈哈哈——”
“嘶”万山朗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喧嚣潮水一般涌上, 他抬手遮住眼睛,树影摇曳投下斑驳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这哪儿?我跑哪儿来了?……我记得我刚才不是在救护车上……”
万山朗迷茫地抓了抓头发,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救护车上。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市中校门口,呆滞了几秒,一拍脑壳, “想起来了,我不是说来学校周边转转吗。”
自从家里出了事,他就没来学校了。一是他爸生病现在身边离不了人, 二是……万山朗四下瞅了瞅, 将卫衣帽子扣脑袋上, 缩墙边上, 探头探脑往外望,目光锁定校门口几个阴沉着脸面露凶光的男人。
万山朗默默退了回来,轻叹了口气。少爷的排场早没了,不是出行能带几个保镖的人。为了安全考虑, 他也不能冒险随便露面。
以前能好好上学时,他天天想逃,现在真被迫自由,放归山野了,又欠欠儿地想回去。万山朗踢了墙一脚,忿忿地准备回家。
“他啊?你不知道吗,一家人都是老赖。资产全都被收缴法拍,还一堆窟窿填不上呢。”
“那小子好久没来学校里,可能收拾收拾去工地搬砖了哈哈哈——”洪钟一样震耳的笑声渐近,又一个男生嗤道:“以前就觉得万山朗装得要死。你不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