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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也没看到那个雪山湖泊的头像。

软嫩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清蒸的做法很大程度保留了食材原本的鲜味,薄薄一层皮脱离肉,粘连在舌头上,极其细微的一点腥味散开——裴行川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僵住,可是那点腥味已经爆炸一般从口腔鼻腔直冲天灵盖。

“呼啦——”只听见撞开椅子急促刺耳的声音,其他人看见裴行川仓促离去的背影,直问:“怎么了?”“行川咋吃着吃着就跑了?”

温应慈也觉得奇怪,目光落到裴行川座位前空下来的碗,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不喜欢吃鱼。是不是找垃圾桶吐掉了?”

“不吃算了。”裴和给老爷子斟满酒,“这么大人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十几分钟后,裴行川回来了,下巴尖上还挂着水珠,眼睛充血布着血丝。他拾起刚才慌乱间丢在座椅上的手机,重新坐下。

“去哪儿了,这么半天才回来。”温应慈拿了他的碗,给他盛汤,“你外公带来的土鸡,可鲜了!”

“我不吃鱼。我吃了会很难受。”裴行川脸色惨白,闻到筷子和席面上飘的鱼腥味混着油味,喉咙又开始打绞。

“怎么会呢。是不是蒸着吃太腥了?”想起什么趣事,温应慈跟他们打趣,“上次下着大雨,老裴费老大劲钓了两条黑鱼回来做烤鱼,起身时脚一滑掉湖里去了,鱼全跑了。这次钓着大的,还说等行川回来给他做。”

说着,她看向裴行川,“妈妈做的烤鱼最香,下次给你做烤的。”

裴行川看到她眼中期待关切的光,像是挣扎了许久,无声泄了气,“好。”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看春晚聊天。裴行川去到琴房,找到了自己从前那把椿木琵琶。这把琵琶虽然材料很差,但是他用过最久的一把。听说前段时间被他爸不小心砸在地上,从颈部直接断开。他妈妈拿去找匠人给修好了。

忽然听到外间有走进的脚步声,可能是裴行乐进来拿琴。裴行川低头抚摸断开的地方,眉头不展,没在意外面的动静。

刚搬来这边时,老二还没学音乐,家里只给裴行川装了一间琴房。后来老二开始学小提琴,这琴房裴行川一个人用本来就绰绰有余,索性图个简单,直接从中间隔开做成两间。外间留给了裴行乐。

将琵琶抱在怀里想试试音色,裴行川听到又有脚步声进来了,有说话声,是温应慈和裴行乐。

算算有八年没再碰过这把琴,义甲早就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裴行川将琵琶放好,想出去问问温应慈,刚握上门把手拉开条缝,就听到自己的名字溜了进来。

“行川就这个脾气,已经好很多了。”

这是温应慈的声音,“以后我跟你爸不在了,就是你们兄弟俩相互扶持。你哥不会害了你。 ”

裴行川动作微顿,握着门把手的门逐渐松开垂在身侧,无意识舔了舔嘴唇。像是一个穷人突然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有点局促不安。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听到一个清朗,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音:

“他一直记恨着以前的事。”

第83章 第 83 章 他的声音轻快,只是……

他的声音轻快, 只是不经意提起。有那么几秒钟,裴行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理解错了意思。

外面悉悉索索拉拉链、翻琴谱的声音从没关紧的门缝里流进,裴行川所在的琴房里, 安静得像处在另一个维度。

他平静地想:求求了, 谁再说点什么。

“你是说老房子那个卧室的事情吗?”

温应慈有些惊讶, “你们一个比一个犟, 当年你年纪小不懂事, 把他赶出去,后来我好不容易跟你说好了, 他却不肯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