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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所谓“截搭”,就是将经义中上一句话末尾的几个字和下一句话开头的几个字搭配起来组成一道考题,比单纯只考一句话难度大上许多。没办法,南方多才子,题不出难些,个个都会,怎么能将成绩区分开来。那么到底有没有这样挨着的两句话呢?

卫文康把题来回默念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又只得分开来想有没有相近的。突然,卫文康想起来,《孟子》里有一句“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论语》里有一句“阳货欲见孔子”,两句前后搭在一起,不就是“君夫人阳货欲”?

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哪个考官会把这样两句毫不搭边的句子连起来出帖经题。可不是这两句还能是什么呢?县试、府试、院试的考试范围总不会离了四书五经。

卫文康仔细想了想,确认再没有比这更接近的,只得依着先前的想法下笔。

第一题解决了,第二题更难。不是一整句,也没有前后搭,甚至分开来看也没有沾边的,卫文康想破脑袋,若是他出题,还能拿什么东西来为难考生。

突然,卫文康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既然一句话没什么难度,那么干脆出其不意,直接把句子割裂,违反其本意,不就谁都想不到答案了?卫文康便抛开句意,只照着这几个字眼想。

终于,卫文康想起来,《孟子》里有一句“王速出令,反其旌倪,止其重器。”若是将应断开的“反”字接下来搭到前面的“王速出令”后面,不就正是题目中的那句“王速出令反”?

卫文康脸上露出笑意来,不管怎么样,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对错,反正都没有把握,何必纠结,端看运气了。

再不犹豫,卫文康落下落下最后一笔,又小心检查一遍后,也不管天色如何,直接就跟巡考官申请交卷。明后两天还有考试,再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晕倒。

柳天骄仗着个头高,一眼就瞧见了出来的卫文康,正高兴着呢,跑过去才发现他脚步虚浮、脸色惨白,竟是跟大病了一场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柳天骄赶忙跑上前去,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如何,直接把卫文康整个都压到了自己身上。

“无妨,就是被分到了臭号,恶心坏了。”卫文康在考棚里还能勉强支撑,这会儿见到柳天骄,满腹的委屈竟是再也压抑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告状道:“脑子都被熏得晕沉沉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完题的。”

“该死的,怎么会有臭号这种东西。”柳天骄自然是气得够呛,好不容易把人养得精神了几分,就进去一会儿的功夫,出来就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又是心疼,看把人坑的,眼泪水都快忍不住了,赶忙宽慰道:“霉运去了剩下的都是好运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大夫?”

卫文康摇头,“不用看大夫,回去缓一缓就好了,我现在只想洗澡。”

“好好好,回去洗澡。”柳天骄说着蹲下身来,“我背你回去。”

卫文康哪里肯,周围这么多人瞧着呢。“不用,我自己走。”

“走什么走,人都快倒了。”柳天骄蹲下身子,完全不容他拒绝,“快上来。这里离客栈还有段路程,又到处都是人,马车都进不来。”

罢了,蒙上脸谁还知道他是谁,在这儿拉扯反倒是惹人注意。卫文康狠了狠心,衣袖遮面上了柳天骄的背。别说,之前卫文康就发现了,他家骄哥儿人高马大的,又不是那等很瘦削的,身材结实有力又不失绵软,在他背上尤为舒服。

卫文康适应了一会儿,自觉没有人注意,便放下心来,随着柳天骄平稳的步伐轻微晃动,很快就睡了过去,完全没瞧见周围人促狭的目光。

他也不想想,出来得这么早,又是一个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