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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与左明珠私订终身。你说这是被谁逼的?总不能再是我的过错。”

“大哥,最开始是你没有给我们选的机会,后来你也不关心我们走得有多艰难。

等我们走到岔路口,需要你拉一把让我们回头,你又在哪里?”

“有的岔路一旦选了就不可以再回头。我是凶穷恶极,我也不想再回头。”

薛笑人握剑的手指紧了紧,深深地看了薛衣人一眼,“回不去了,我们谁都回不到那个地洞。”

话音落下,他向颈引剑。

薛衣人瞳孔大睁,立刻出手阻止。

就算弟弟做错再多,潜意识里也不希望弟弟死。

纵横江湖的「血衣人」以快剑闻名,以此杀敌无数。

今日,他却慢了一步。

只接住了弟弟倒下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刃割断了弟弟的脖子。

鲜血四溅,染红了薛衣人的衣服。

退隐多年后,他再一次成了「血衣人」,却是染上了弟弟自尽时流出的血。

薛笑人笑了。

这一次没有了癫狂,也没有扭曲,只剩单纯的喜悦。

“哥,这次我的剑比你快,我赢了。”

薛笑人撑住最后一口气勉强地说,“你、你、你夸我好不好?我想再听你叫我一声薛宝……”

薛宝宝,这是薛衣人少年时给弟弟起的小名。

三十年了,足足三十年,薛笑人没听到薛衣人再念他的这个名字。

当生命走向终点,最后的期盼只是再听大哥念出这个名字,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机会念完这个名字。

第二个“宝”字没能出口,薛笑人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薛衣人不可置信地抱着弟弟的尸体,往事一幕幕在脑中翻涌。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记忆里薛笑人的身影逐年变少。

兄弟俩明明同住薛家庄,但他对弟弟印象最深的时候,居然是薛笑人幼时像个小萝卜头跟着他跑。

后来呢?

薛笑人只会给他留下一个背影,或是做出那副痴痴傻傻数星星的模样。

“薛、薛……”

薛衣人试图开口,但是无法吐出“宝宝”一词。

其实,薛宝宝早就死了,死在了他装疯杀妻的那一天。

薛衣人做不到自欺欺人。

要怎么对着一个死人叫出另一个死人的名字呢?那何尝不是对薛宝宝的残忍。

最终,只是合上了弟弟死不瞑目的双眼。

“请给我一些时间,有关昨夜的刺杀,明天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薛衣人对凉雾与楚留香说了这句,抱着薛笑人的尸体站了起来,朝薛家庄走去。

凉雾目睹薛衣人离去,他的背脊依旧挺直,他的脚步却一步比一步沉。

再沉重,薛衣人还是走出了这片荒草丛。

离开了这片存在薛家兄弟俩童年回忆,也是薛笑人生命终点的荒草丛。

楚留香走近,递出两瓶伤药,“你手上的伤口很深,不及时处理一下?一瓶洗伤口,一瓶敷药。要帮忙吗?”

“嘶!”

凉雾倒吸一口凉气。

没被提醒还不注意,是才后知后觉地感钻心疼痛。

凉雾:“有劳了。请你帮着倒一下洗伤口的药水。”

楚留香拧开瓶盖,倒出药水。

凉雾将受伤的两只手凑到药水下,洗去伤口污渍。

她又接过药粉瓶,一边仔细地敷药,一边问:“你觉得薛衣人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楚留香沉默了一瞬,回答:“薛家不容出现第二个「笑脸人」。”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