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贡去了宫中,甚少流出来。
云岩很快拿了个紫檀雕花匣子来,青凝也未客气,拿了那匣子,道了声:“多谢二哥哥”,这便出了方塘水榭。
崔灵毓又喝了几杯新雪茶,正坐在锦翠亭中,等着看好戏。
不妨瞧见陆青凝安安稳稳从方塘水榭走了出来。
待青凝走进锦翠亭时,崔灵毓犹有些不可置信:“你”
青凝笑着拿出个紫檀匣子,打开来,推给崔灵毓:“六娘要的孔雀石,只是二哥哥多给了几颗,你拿一颗,剩下的我便都带回去了。听二哥哥说,这些都是阳春贡上来的,极是罕见。”
崔灵毓原也有一支孔雀石镶嵌的发簪,只是今日同这匣子里的一比,便立时分出了高下。
这匣子里的孔雀石澄净幽绿,实在是夺目的紧,崔灵毓顶喜欢各色闪耀的宝石,情不自禁便伸手,要去拿一颗,不妨瞧见青凝脸上的笑意,又蓦然抽回了手。
她胸口有股郁气在来回的荡,一甩衣袖,转身就走:“谁要这劳什子孔雀石。”
崔灵毓一走,崔素问赶出来,问青凝:“世子可有为难你?你怎得就敢去方塘水榭要东西!”
青凝笑着摇头:“三娘莫担心,是六娘要我去拿孔雀石的,世子也未为难我,给了我几颗孔雀石便让我回来了。你瞧,诸位姐妹都有,你也带一颗回去。”
两人说着话,往多福轩去了。
那头崔灵毓悻悻上了碧水桥,揪着帕子越想越不平,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崔家小娘子,世子合该跟她亲近的,凭什么陆青凝一口口一个二哥哥的唤着,还从世子手里讨了这样多的好处。
她愤愤踢了一脚小石子,远远看见方塘水榭,忽
而磨磨蹭蹭住了脚。
也恰巧崔凛从水榭出来,正往竹韵居走,迎面碰上了崔灵毓。
崔灵毓也想向青凝那样,亲亲热热唤他一声二哥哥,可瞧见崔凛清凌凌的眼,又实在不敢了,最后只是行礼道:“世子。”
可她终究不甘心,咬咬牙,又喊了声:“世子哥哥。”
崔凛站在雪地中,本就清冷的神色更添了一层疏离的寒气,那声世子哥哥他没应,只是清清淡淡看着崔灵毓,语气虽不重,却自有一股威仪在:“六娘,日后若再无故挑起事端,便去祠堂禁闭。”
崔凛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后宅的这点手段又岂能瞧不出,今日青凝同他道是六娘要她来讨一颗孔雀石,崔凛便明白,是崔灵毓设了局,想看陆青凝的笑话。
崔灵毓原本想像陆青凝一般,同崔凛走近些许,一听他这话顿时愣住了。
崔凛已是走远了,崔灵毓才反应过来世子这是敲打自己呢,她一时涨红了脸,方才那股郁气涌上来,哭着往松思院去了
松思院中燃了一炷伽南香,叶氏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伸手揉了揉当阳穴。
今日她母家遣了人来,叶氏因此被绊住了,并未去陪老夫人煮雪烹茶。
叶氏的父亲曾被贬官归乡,如今已官复员外郎,她还有位胞弟,名唤叶庭之,如今在蜀地外放。
今日来的便是她父亲身旁的一位管事老奴,那老奴笑呵呵的给他磕头:“老爷今日遣我来,是要我给夫人带一则佳讯。”
“如今二爷在蜀地结识了一位姓胡的要员,这胡要员承诺可将二爷调回京中来,只是”
那老奴顿了顿:“只是夫人您也晓得,总得四处打点,如今二爷要想调回京中,少说也得二万两。”
老奴口中的二爷便是指的叶氏胞弟叶庭之,这便又是来要钱的意思。
叶氏送走了那老奴,只觉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当年她父亲起复,是叶氏拿了银子上下打点的,花出去不知道多少钱。她那位胞弟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