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胤川无法听到哭声,就把她抱到行李箱去关禁闭了。
最后,夏胤川用指关节按压发痛的太阳穴,说:“出去。”
夏郁翡被赶出去了。
她恨极了自己泪失禁体质,哭似乎成了她每次被夏胤川训责的理由之一,哪怕占理,只要一掉眼泪,都成了她的过错。
十五岁正是叛逆的年纪,会做出任何冲动行为。
夏郁翡决定离家出走,她背着书包走之前,把夏胤川那个表面温馨美满的家砸个稀巴烂,还报复性地撕碎他年轻时珍藏的手稿,用高尔夫球杆敲掉他整个墙壁奖杯和荣誉证书。
做完这一切,三天后,夏郁翡就躺在了一家私人医院的手术台上。
她送给自己提早的成年礼物,切除了眼睛里的泪腺。
而后来,她的下场就紧随而至,夏胤川归家看到那幕后,直接冻结了她的信用卡,那时又恰逢夏郁翡完成手术出院。
至今,当楚珩那时在半年后,终于从一家慈善机构找到做义工的她时,都没弄清楚,她出院后经历了什么。
而这个问题,也在今晚送夏郁翡回公寓时,忽而思及此,问了出来。
夏郁翡垂着眼,浓郁的夜色下睫毛密得仿佛像小孩子,“有个好心人。”
许是声音太小,楚珩离近问,“什么?”
夏郁翡极少回忆那一段日子,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晕让自己在深秋季节感到丝丝暖意,说,“我流落街头,有个好心人把我送到了一家慈善机构……可能是看我眼睛蒙着纱布,以为是施以援手救济了一个残疾人吧。”
那个好心人,姓甚名谁她也不知。
等眼睛能彻底见光时,夏郁翡年纪太小,又无家可归,只能留在那里做义工。
她看向楚珩,“谢谢你当年把我找回家,我可以不跟夏胤川承认外面那些事,不过你应该清楚,是真的,都是真的。”
楚珩笑容里添了一丝苦涩,“如果我可以不在乎呢。”
“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吧。”夏郁翡仰头,注视着上方像日光的灯,久了眼睛就会酸痛,跟哭是一个滋味,笑了:“我跟你决裂,是因为你太正人君子了,竟然想用正当途径的婚姻关系来爱我,不像那位,跟我一样都是没什么道德感的人,才是一个世界的。”
楚珩低声提醒:“他那个圈的人,都是商业联姻。”
“那我啊,得抓紧时间光明正大的尽情享乐了。”夏郁翡一有点事就炫耀的小习惯是刻在骨子里,在曾经亲近的人面前,会毫无防备地坦露出,她又说:“你回家,爱说就多说一点,最好是提醒夏胤川别真玩父权压制那套,他要敢在行业内封杀我,威逼利诱经纪公司跟我解约,我只好找那位了,也让他尝一下被权势压制的滋味。”
楚珩直截了当地说:“翡翡,别说气话,你不是那样的人。”
夏郁翡无所谓了,稍微避开他眼神,不想被过度关爱。
而此刻,被她搬出来狐假虎威的那位。收到下午那条派大星图片的消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在花园洋房的餐厅内,璀璨灯光将曲笔芯眉眼映得精致而漂亮,哪怕这么多年岁月过来,她的容颜依然经得起细细端量,红色唇角悄然一勾,添了几分讽刺:“小词,你这边妄做痴情种,人家女孩子领情吗?据说她有个感情甚好的青梅竹马,还是个正直善良的大律师,别到时是你一厢情愿献祭了自己联姻。”
今晚撤掉了佣人,温见词亲自为这桌晚餐奉献服务,几乎是赔礼的姿态。
见曲笔芯直言不讳,而一旁沈复没有搭腔帮忙的意思。
温见词醒完酒,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上,语调平静:“多谢曲姨提醒,我一定会多加防备那位律师。”
沈复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