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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一起来的两个小童,一个另寻了高枝,只留了个叫青芽的还老实芭蕉在身边伺候着。

两个时辰前,他们公子说要如厕,坐在屏风的恭桶上没有出来,听到痛苦的呻吟声,青芽好几次想冲到屏风后看看情况,但几番被封熙兰制止。

直到傍晚,屏风后传来封熙兰虚弱的传唤。

“青芽……”

青芽激动的越过屏风,却见他披头散发,浑身冷汗,鲜雪正沿着他两条雪白的腿汩汩往下淌。

“小郡王……你怎么了?”

封熙兰用脏污的长裤包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青芽瞪大着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是,这……”

“怕什么?不过是个刚成形的死胎罢了。”封熙兰虚脱的整个人靠在青芽身上,“你扶我去浴凳那边坐着,我站不稳 。”

“好。”青芽收起自己的惊诧与怯懦,很难再相信眼前这人竟是在京中娇身惯养的小郡王。

“您先休息,我这便去取热水过来替您洗身子。”

青芽拿来炭火盆与狐裘大氅给他披上,故作镇定的匆匆往厨房走去。

之前便有许多谣言,说他们小郡王与那司墨郡王有染,他原先是不信的,他们小郡王的脾气他太了解。

若不是小产下这个刚成形的婴儿……要知道他们小郡王嫁给南昭世子,世子他一次也没来过他们小郡王的房间。

听说,世子早在外边有了外室和孩子,不过这也是些传闻,王府里没有谁见过。

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太好过了。

青芽这一去,很晚都没有回来,屋内清冷,炭火也快熄了,血干涸在腿上已经结痂。

难受痛苦得叫人恨不得死去。

封熙兰无助的紧抱着自己,太孤独了,太冷了!明明连半年都不到,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

这一切都是司墨害的!如果不是司墨,他就不会遭遇这些,都是因为他!!

他不好过,司墨也别想好过。

仇恨染红了封熙兰的双眸,这种恨撕碎了他活下去的所有热爱与希望,如同腐朽之地缠绕荆棘生长的藤蔓,被刺得遍体鳞伤,扭曲成一团。

终于青芽哭哭啼啼的回来了,手里提了一桶热水,封熙兰抬眸瞧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如今他身边,只有一个青芽能使唤。

“你哭什么?”

“我刚才去厨房烧热水,遇到了青竹,他抢了我的热水,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我一时气不过……”

“把帕子给我,你出去罢。”

“小郡王?”

“你若觉得在我这儿受委屈,能去别处有好的前途,只管走便是了。”

“青芽没有这么想!是小郡王把我买了回去,那些年在王府,您待我不薄,从未苛待过我,小郡王是好人,我会照顾好小郡王,报答小郡王的。”

封熙兰抬眸睨了他一眼,态度软了些:“你去找个空的妆匣过来。”

“喏。”青芽什么也没问,小郡王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很快,他填出了一个空妆匣过来。

封熙兰将那巴掌大冰冷的肉块用布包裹着放进了匣子里。

青芽只觉诡异至极,吓得整个人哆嗦不止。

“小郡王,要去埋了吗?”

“不,我要拿去送人。”他一边用热水擦洗着身子,一边用着极其平淡的语气说着这种惊悚的事。

青芽呼吸一窒:“送人?”

“别一惊一乍的,你去歇着罢,这里不用伺候了。”

“不行的,小郡王,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

见他一脸诚挚,封熙兰便没再拒绝。

他将那匣子埋在院中的雪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