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狗。初中毕业之后他就不愿读书了,跟着一些小混混在街头收保护费,还经常跟人打架,不过运气好加上跑得快,一直没被抓到过,所以我们之前才没有在数据库里匹配到他的DNA。”
秦聿风说着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涂秀丽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把他生下来。”
祝好心口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23岁本该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可涂秀丽不仅承受了无妄之灾,还怀上了伤害自己的人的孩子,
或许她站在母亲的角度,不希望让无辜的孩子去承担别人犯下的过错,可当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当初自己不顾一切要保护的孩子变得跟他的父亲越来越像时,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在某一时刻,祝好突然庆幸涂秀丽已经不在人世,否则如果知道涂焕新竟然“子承父业”杀害了两名无辜的女性,一定会更加痛苦。
不过涂焕新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指甲油杀手的儿子,还能找到顾远乔杀人的“秘密基地”,并带走了他的日记?
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涂焕新本人才知道了。
秦聿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应道:“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从床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局里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祝好:“你的外卖还没到——”
“留着给这位大英雄加餐吧,我改天有空再来看你。”
程述抬起左手阻止他:“诶,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可不用你操心。”
秦聿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离开了病房。
他一走,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电视上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
程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自己端着碗喝完了剩下的汤,问祝好:“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祝好:“你怎么才住了几天就想出院?”
“不是才住了几天,是已经住了好几天了。这里也太无聊了,什么都做不了。”他眼睛一转:“要不你把我偷渡出去吧?”
祝好:……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的精力怎么能那么旺盛,好好在医院呆几天就跟要他的命似的。
看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要生气,程述立刻就服软了:“开玩笑的,我一定遵医嘱好好住院,不过你今晚能不能别回家了,这不是还有张床吗?你在这里陪我吧。”
祝好摇头:“陪护床硬邦邦的,哪儿有家里的床舒服。”
程述用左手拍了拍身下的病床:“那你睡这张,我睡陪护床。”
“不行,待会儿护士看到了该说我虐待病患了。再说了,我还要回去给白眼狼放猫粮、铲屎呢。”
程述叹了口气:“唉,原来我还不如那只长毛猪重要,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把它留下来,让它出去流浪就好了。”
祝好被他这孩子气的抱怨逗得噗嗤笑出声:“我回去给它放好猫粮再回来陪你,行了吧?”
“算了,看你不情不愿的,而且我也不想你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不安全。”程述转头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你赶紧回去吧,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记得把门反锁好。”
难得他那么善解人意,祝好收拾好保温壶,又帮他剥了个橘子放在床头,才叫了辆车从医院离开。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巷子前,担心进去之后不好掉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往里开了。祝好也不想跟他争辩,付了钱,提着保温壶下了车。
刚走进巷子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奇怪,周围怎么一片漆黑?
不仅路灯不亮,就连居民楼也是黑漆漆的,难道是电路出了问题吗?
祝好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正要打开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