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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呼啸着穿过寂静宽敞的山路,停在了江绮的别墅门口。这个时间点,连阿姨应该还同往常一样,在给江绮准备午饭。

摁响门铃时,开门的是捧着一杯咖啡的江绮。

看到门外一众警员,江绮的眼神里掠过一丝讶异,脸色陡然之间变得煞白:“警察同志,有、有什么事吗?”

“他们应该是来找我的。”连阿姨自厨房里走出,声音和表情都很平静。

江绮抿成一条线的双唇微微张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愕然道:“找你的?连阿姨,你怎么了?”

连阿姨不语,缓缓解开身上的围裙,兀自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转头对门口的秦聿风礼貌地笑了笑:“警察同志,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先在这儿……在你们的见证下说清楚。”

警员们纷纷转头看向秦聿风,秦聿风眯了眯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程述捏了捏他的肩膀,闲散道:“让她说呗,有那么多警察在,你还担心制服不了一个阿姨?”

秦聿风略一思忖,还是点头应允了。

他示意江绮坐在连阿姨对面、隔着一个茶几的位置,自己则在她们中间坐下。

在场那么多人里,只有江绮面露茫然,似乎是想不明白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她把探究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连阿姨。

连阿姨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江绮,我希望你能当着警察同志的面,说出七年前的学校礼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绮神情一滞,半晌才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连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连阿姨抬起眼皮看她,一字一顿道:“麦苗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听到麦苗的名字,江绮瞪大双眼,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却没有应声。

连阿姨说:“我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是个意外,虽然难过,但我告诉自己,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麦苗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直到有一年我去探望她时,看到了阮玉雯正坐在她坟前痛哭。起初我以为只是麦苗的朋友来找她叙旧,就躲在树后面没有上前打扰,却无意间听到了她的忏悔。”

说到这儿,连阿姨顿住了,转头看向愣怔的江绮:“麦苗摔下舞台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舞台上方的架子也不是年久失修掉下来的,是你们三个人对架子做了手脚,对吗?”

连阿姨对江绮并没有歇斯底里的控诉,也没有切齿痛心的责问,她强压着心底的悲伤和愤怒,静静地等待一个答案。

江绮沉默许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所以我接连不断的噩梦和幻觉,还有收到的那张纸条,都是你做的吗?”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让连阿姨浑身止不住颤抖:“是,是我做的,是我在你的香薰蜡烛里混进了曼陀罗种子的粉末。我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这三年来,我时不时会跟你和孟洁提起高中的事,试图从你们那里听到一句真心的道歉,可你们从来闭口不谈,更别提表现出哪怕一点点愧疚和不安。”

江绮又问:“那孟洁的死跟你有关吗?”

连阿姨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双唇翕动,通红的眼中噙着泪:“我没想要杀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也……没想过要伤害你。让你们做噩梦、出现幻觉,给你们寄纸条,只是想让你们的良心受到折磨。”

江绮忽然冷笑了一声,声音凛冽:“你口口声声说当年是我对舞台上方的架子做了手脚,你有什么证据吗?”

连阿姨愣住了。

不止连阿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这个秘密只有江绮、孟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