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了?”
程述挑起一边眉毛,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没事,不记得就算了。”
祝好心底一咯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刚想继续追问,就听他说了句“到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面是座旧桥,路面坑坑洼洼的,路边也是杂草丛生,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修过了。
这个地方离市区有近五十公里,十分荒凉。桥下是条河,河提上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芦苇丛。许是刚下完雨,湍急的水流咆哮着奔流向前。
这么一看,这儿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桥边已经停了五六辆警车,红蓝交替的警灯急促地闪烁着。痕检员的闪光灯不停闪烁,技侦也在忙着搜集现场物证。
程述把车停在警车后面,下了车径直往拉起警戒线的河堤走去。
河堤上的碎石有些湿滑,他穿着一双登山靴在前面走得飞快,祝好的帆布鞋鞋底没什么摩擦力,冷不丁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脚底一滑,顿时失去平衡。
眼看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腰间突然有股力量将她稳稳扶住,借力站稳后,才发现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秦聿风。
秦聿风把太阳镜推到额头上,对她笑了笑:“当心点。”
祝好抚着胸口松了口气,也抱以一笑:“谢谢。”
秦聿风说了句“没事”,领着她往案发现场走。
为了配合她的步伐,他的步子迈得很小,走了几步抬头眯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把太阳镜架回鼻梁上,过了一会儿又取下挂在领口,不时低头扯一下外套的衣角,捂着嘴轻咳了一声,几次偷偷瞥向祝好。
祝好余光把他这百八十个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猜到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便主动询问:“怎么了吗?秦警官。”
秦聿风本来还在做心理建设,突然被她这么一cue,还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也没什么,就是……上回在警局我的态度不是很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顿了一下,又接着解释:“短时间发生两起杀人案,指向性太明显,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有些钻牛角尖了,误会了你朋友,还对你说了重话,实在是抱歉。”
听到这里,祝好才堪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不让自己参与李砚川那件案子的事,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居然还惦记着呢。况且那本来也不是他的错,毕竟对一切可疑的人或事物持怀疑态度是警察的本能。
她宽慰道:“没关系,秦警官,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真的?”
“真的,你也别总是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祝好抬手指了指前面的程述:“你看看老大,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坚信自己永远是对的,这点你得跟他学学。”
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了,普通人能做到他的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毕竟世界上脸皮像他那么厚的人少之又少。”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捂嘴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秦聿风如释重负:“那就好,不过改天我还是要请你吃个饭。”
祝好本想婉拒,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积分约等于0,能争取到多一些相处的机会也是好的,便点头答应了。
*
尸体和抛尸用的黑色行李箱已经被转移到了平坦的空地上,温珣和两个法医助理正蹲在一旁进行初步尸检。
被平放在塑料薄膜上的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头红色的长发格外显眼,扭曲、肿胀的脸上还画着夸张的大浓妆。她身穿一件低胸紧身的银色亮片连衣裙和一双黑色丝袜,胸口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纹身格外显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