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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月台还是不说话,星展的心提起来:“月台,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她等了会,只有一片寂静。

星展叹了口气,脑袋歪在膝头,圆眼忧愁地垂着,声音低了些:“月台,我前几日请太医做了修复伤疤的药,她们太忙,过几天就做好了。别担心你的脸,定能恢复如初的。”

“你是不是怕主子怪你?主子又不像我脾气急,她不会怪你。当年孟家的事,她连泽卿都没责备过。你别怕,她不会恼你的。”

“月台,别生我的气了。”

“我真的错了……”

这些天长信宫人人都夜不能寐,星展也熬了三天。这会夜色轻柔,虫鸣唧唧,她说着说着,抱着自己睡着了。歪在小窗下,她竟睡得又香又沉。

翌日鸡鸣嘹亮,星展惊醒。她懵然揉揉眼睛,左右看看,才回忆起昨夜的事。

“怎么在这睡着了?”

星展站起来,伸了伸酸痛的四肢,噘了噘嘴,有些委屈。

月台不知道她睡在外面吗?若是以前,她就算面上生气,也还是会照顾她,把她抱进屋子里。

星展立刻就想推开窗跳进去,又想起月台因此训过她,她的手又收回来,规规矩矩地去敲门。

无人应。

“月台?”

“还没起吗?”

“月台?你说句话呀?”

“月台?”

“月台!”

那股子恐慌感不知怎的,又爬上来。星展敲门的动作愈急,她等不得了,直接用肩撞开了门。

门未拴上,星展冲劲太大,收不住直接跌进了屋子,倒在地上。

正对着一扇小窗,一席小案,一道身影。

清晨沉寂。

突然。

一声凄厉如折翅孤雁的哀嚎划破长空,听者皆战栗心惊,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是长信宫。

星展涕泗横流,四肢并用地惊恐后退,嘴唇哆嗦着,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可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温柔坚定地抱住她,让她依靠躲避。

总支撑在她头上的那一片天,塌了。

“……月台……月台……”

她终于能发出声音,却仍不敢靠近,只一声声地唤着,惶惶惊颤。

无人应她。

那具尸体僵硬扭曲,头足相就,口鼻涌出的大片血迹凝成黑块,挂在身上。

这是牵机之毒,月台教过她的。

服毒者腹中剧痛,全身发硬,窒息抽搐而亡,死状蜷缩狰狞如牵机状。

一生都妥帖体面的人,竟死得这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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