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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贞立即摆手,生怕晚一秒她后悔似的。

田娘低着头跑出去,难掩羞涩。

赵秀贞欣慰,看着她欢快而不自知的雀跃背影融进夜色。

“真好。”

她又转头去看孟长盈,笑着咂舌:“你的话也比我管用啊。”

孟长盈轻笑,同她举杯碰了下:“与君共勉。”

赵秀贞扬眉而笑,姿态豪气地碰杯。

“共勉,小军师。”

……

星展好不容易得令能上战场,却没想到战场没上成,反而乌龟似的趴着动不得。

最气人的是,她在营中时,岐州守将韩伯虎城门紧闭,任由临州兵如何挑衅,都是不战。

可她受罚第二天,岐州城门就开了。她只得每日在孟长盈帐中,伸长脖子去听战场擂鼓。

星展愁眉苦脸,万喜倒是逍遥自在,和田娘说说笑笑。

孟长盈更是神闲气静,每日看书下棋品茶,常在炉火烘烤的温暖中昏昏欲睡,似乎万事皆不住心。

“阿盈!”

又是星展伸长脖子的一天,赵秀贞一身血腥寒气,突然闯入大帐。

孟长盈正抱着手炉,被她惊醒:“……何事?”

“还不是杨副将那个蠢材!他见郁奉礼崔元承连胜几战,屁股都坐不住了,非不听劝导一意孤行,现下步战营两队人马都入了人家陷阱,人都找不到!”

赵秀贞咬着牙快速说完,胸脯剧烈起伏,明显是气得不轻。

“别急,这并非死局,你且细细说给我听。”孟长盈眼神镇定,语气安抚。

赵秀贞摆摆手,手臂上血淋淋的口子腥气散逸,她毫不在意大跨步走过来。

“还用不着你。我借田娘一用,明日还你。”

田娘面上并无意外之色,起身朝孟长盈行礼。

孟长盈眸光一动,颔首道:“既如此,我等着你的捷报了。”

赵秀贞来去风风火火,孟长盈说完一句话的功夫,她人已出了大帐,只留下一句:“等你赵姐姐回来!”

眼看着田娘和赵秀贞的声音远去不见,星展够着头去看,羡慕又惊奇。

回头看见万喜乖乖趴着,似乎完全不好奇,星展眼珠子一转,上半身挪过去打听。

“这是怎么回事啊?杨副将入了陷阱,赵副将为何要借田娘过去?”

万喜慢吞吞看了眼星展,下巴抬起来,颇有些骄傲。

“田娘耳朵比马儿还灵,她趴在地上能分辨出敌军的远近和动向,还能找到远处山谷水流的方位呢!”

星展瞪大眼睛,震惊道:“真的吗?有这么厉害?”

“田娘最厉害了,”万喜扬着头,眼神很亮,“当年我差点死在野路上,是田娘听地发现了我,才救了我一命。”

星展听得出神,面上尽是不可思议。

她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最文静秀气的田娘,居然也有这种堪比天眼的本事。像这样的能人异士,在军中那可都是宝贝。

“地听术,”孟长盈轻缓开口,遥望远处沉落的夕阳,“怪不得阿贞说田娘可惜了。”

薄暮冥冥,山林间冷风四起。

田娘手里拿着一只牛皮圆筒,正趴在地上,紧贴耳朵凝神细听。

周围人马皆敛声屏息。

好一会,田娘才收了牛皮筒站起来,朝西南方向的密林一指,“那边有动静,像是人掉进了陷阱坑。”

赵秀贞紧皱的眉头骤然一松,抬臂长枪指向西南方,沉声喝道:“前进!”

田娘面色肃然,手里亦提着一杆红缨枪。她的枪法是赵秀贞亲手教的。

山林蒙上一层灰色夜幕,薄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