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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鼓点抚掌而笑。

而万俟枭额头针扎一般刺痛,逼出一片水淋淋的湿汗,瞳孔刹那间紧缩如针。

他纵横战场多年,得太祖看中,成宗赏识。在孟长盈手中亦能扩张势力,如今更是成长为万俟望的心腹大患。

万俟枭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即便看不透孟长盈,也能大胆与她合作,刮取好处。

千钧一发之际,他福至心灵。密信中的“阎王”必是小皇帝,而生门该是孟长盈。

可若当真如此,这信又是谁写给他的?

绝不会是小皇帝,他既动了杀心,何必打草惊蛇?

难道是孟长盈,可她给个提示已然仁至义尽,又何必以身试险?

依孟长盈的智谋,想卖他个好,救他一命,绝对不必牵扯上她自己。

迷雾丛生,叫人什么都看不清。

但骨子里对危险的警觉时刻叫嚣着,让人坐立难安。

万俟枭抛开多余的念头,只捡起最重要的一头——活命。

大业未成,他的命是最金贵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先保全自身,安全无虞退到北方,再谋大事。

转瞬之间,万俟枭心思已百转千回。

他拿起酒壶,起身走到高座之下,高声道:“小王此来京洛,见车水马龙,集市繁茂,风土人情皆如盛世之景,此皆陛下与众臣之功。小

王敬陛下!”

他躬身高高举起金灿灿的酒杯,歌颂万俟望的功绩。

他平时不常讲汉话,更不爱说这些古语典故,此时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有模有样。看来不是不会,是不想。

万俟望冷冽眼眸划过一丝兴味,也随之举起金杯,遥遥同他一碰。

“叔父戍守北关,督检长垣,立不世之业,亦居功甚伟。”

两人虚伪地对视而笑,堂下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一派和乐融融。

万俟枭又将酒杯转向孟长盈,向前两步,脚步凌乱似有醉态。

“娘娘临朝称制,扶幼帝登基,赈灾安民,拔除蠹虫,更是——”

他大着舌头,手乱挥着,黄澄澄的酒水从金壶中倾斜而出,倒在青玉地砖上。

万俟枭似是一时不察,踏上酒水,脚步一滑,闷头向前扑倒。

向来不可一世的漠朔旧贵领头人,醉倒在京洛的大殿上,行为粗野无状。

不少臣子都隐隐发笑,眼含轻视。

正这时,变故陡生。

本该栽倒在地的万俟枭,手臂迅速勾上玉台边缘的雕栏。

脚下一蹬,借势拧腰一转,暴射而出,飞扑上台。

目标正是孟长盈。

而此时月台恰巧转身去端汤药,来不及反应。

电光石火之间,万俟枭已掳了孟长盈跳开。

手中捏碎的酒壶碎片边缘锋利,正压在孟长盈纤细洁白的脖颈上。

“放我出宫!”

万俟枭高声大喝,一双鹰眼环视四周,阴狠怨毒,哪有半分酒醉之意。

月台抛了汤药,“当啷”一身抽出长剑,厉声怒斥。

“放开主子!你胆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万俟望霍然起身,死死盯着那块离孟长盈脖颈近在咫尺的碎片,“咔”一声捏扁手中金杯,眼眶瞬间充血发红,几乎是要吃人。

“万俟枭,你好大的胆子!”

万俟枭冷笑一声,不多言语,威胁地将尖锐碎片贴得更紧。

孟长盈随着呼吸起伏的脖颈立即被划破,流出一线刺目鲜红。

“住手!否则我屠尽北阳王府,让所有人灭了你万俟枭一支!”

万俟望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