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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国力。”

孟长盈颔首,语气却不甚在意。

“好处总不能只让一方全占去,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有庭山在,总不会太糟。”

“主子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月台点点头,放好褚巍的信,又拿起万俟望寄回来的信。

“皇帝的信,可要我来拆了?”

孟长盈稍迟疑,最终还是拿过信来:“我来吧。真君粥味道刚好,你也吃上些。”

“是。”月台应声。

万俟望的信一拿到手中,孟长盈就察觉到异常。

好沉的一封信,入手沉甸甸的。

封口处封有火漆,但并未附上花草,也不是鸡毛,而是一根长长的雁羽。

崔绍瞅了一眼,忍不住乐了:“小皇帝学得有模有样,还知道插上雁羽,聊表故乡思念。”

星展闻言,顿时又和他插科打诨起来,两个人叽叽喳喳的。

孟长盈往后靠靠,斜斜雨丝飘了进来,添了两分湿意。

她拆开信,里面是厚厚一叠信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寄回来一本书。

他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讲呢?

孟长盈不解。

她一手握着那沓光洁信纸,另一只手随意翻弄着,想先看看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写了字。

孟长盈白皙指尖拨弄过那叠信笺。

刹那间,无数花瓣草叶竟从信中飞旋而起,轻盈地像是一群带着自然草木香气的小蝴蝶。

翻腾在炉火上空像是一阵微小的花浪,飞舞盘旋。

孟长盈一时怔然。

忽而风起,翻飞的绚丽花瓣飘然飞远,落入亭外湖面,随着涟漪微波柔柔荡漾,煞是好看。

一片嫩粉桃花瓣打着旋儿落下,轻轻碰了下孟长盈的脸颊,又缓缓飘落在她掌心,薄如蝉翼。

原来这些花瓣都被制成了干花,因此飞舞起来格外轻盈灵动。

孟长盈捏着那片轻薄的粉花瓣儿,唇角不自觉地牵了牵。

剩下三人见状,都惊讶地看着随风而动的片片花叶。

星展伸手就去抓花瓣,可动作越急,带起的气流越大,反而越不容易捉住。

月台仔细分辨一番后,讶异开口:“这花瓣有好多种,这是采集了多少?他到底是去南征还是踏青?”

崔绍也伸手去接,还没接住,就被月台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没想到啊,小皇帝看着狂放不羁,竟然还喜欢收集花瓣做手工活儿?”

他一笑,空中最后几片花瓣也被荡远。

星展抓了半天,一片也没捞到,气得使劲推了崔绍一把。

“你还笑,你把花都吹跑了!”

崔绍不理会她,只随着她的动作摇头晃脑:“我笑这人事扑朔迷离,当真有趣,哈哈哈哈哈!”

吵闹间,孟长盈将那片桃花瓣放入信封,这才仔细去看这封长信。

比起褚巍的信,万俟望的信就显得简单直白许多,通篇都是大白话,倒像是日记。

从大军出发的三月末,到如今五月。一路上所闻所见,所感所想,尽皆记录在纸上。

哪一日起了南风,哪一日柳叶拂面,哪一日嗅到桃花香,哪一日落了雨,哪一日少用一顿饭,哪一日遇雨后彩虹,哪一日见山川秀美……

一页页纸翻过去,孟长盈足不出户,却好似也同一起万俟望行了千万里路。

只是走了这么远的路,不见一句抱怨,不提分毫坎坷。

总是挂在他嘴边的,只有两个字——可惜。

可惜你不在。

他总是在信里这样说。

晴雨雾霭、花开花败,可惜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