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发丝,惊奇地看着不远处刘志文自导自演的恐怖片,他是普通人,根本进不去这片受难区,‘楼’也不可能突破屏障出来害他,真是自作孽。
刘志文摔倒在地,痛哭流涕,沧桑的脸哭得像个孩子那般无措,好似真的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池北把手从黎序头上拿下来,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他想跑,腿脚发软一起身就重新跌倒,跪爬在地上,健壮的胳膊带着手用力捶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帮了我帮了,我去去争取钱,我求他们求他们给个机会,机会。是他们!是他们放弃的你们!是他们!为什么找我!不不!就算就算那个女孩……也不是我!”
他两手抱拳疯狂摆动,求饶道:“别找我别找我,我都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可怜可恨又可悲。
池北轻叹,在网上查资料时,知道在那个年代,罪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受苦的总是那些努力生活的人,刘志文错不致死,他也是一个时代的受难者。
可也掩盖不了,他压倒了许多人最后的希望,孰是孰非,池北说不清,他只做他能做到的事,超额的卷子和领域,等他学会了再说。
刘志文求饶结束,一直没出现怪异的事情,他愣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敢随便乱动。池北把视频暂停,贴在黎序耳边轻声说:“你去吓吓他,捏个孩子形态的黑雾。”
黎序咬住池北耳垂,池北疼得“嘶”了声,怕被发现,忙刹住声音,用眼睛去瞪他。耳垂留下一个牙印,黎序这才说:
“不可以,检查局不让我吓人。”
可不可以的,干嘛咬人啊?!
磨磨牙,默念自己要宽以待人,不能总是被黎序带着走,千万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
“幻化个人,放在那里,”池北平静下来,指指远处:“就两秒,是他不小心看见的,不算你吓。”
黎序左思冥想两秒钟,雾气早已经悄无声息窜出去,形状快速变化,一个淡淡的孩子大小的影子出现在路灯下。
刘志文双眼呆滞,视线刚挪过去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呼吸原本重回轻缓,霎时间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最后的挣扎。
“啊……”刘志文蹬着腿,屁股擦着地面后退:“呃……不、不应该、哈哈哈哈,找我找我做什么!”
他或许是被这突变逼疯,面容狰狞大吼:“你是自己死的!我不过、不过是没帮你,你找我做什么?!啊啊啊啊!”
池北眉头紧蹙,对这件事有了思路。远处刘志文肾上腺素飙升,他用手撑地,手臂颤抖着,一次次尝试下终于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让他向后踉跄两步。
“不是我的错!”他朝黑影子吼完,拔腿就跑,背影一瘸一拐。
“呼,先这样吧。”
池北关闭手机录像,黑雾游动着回来,碰碰他的鼻尖,它在讨要奖励,笃定地想。
但他想不到能给什么,迟疑道:“明天课上睡觉不叫醒你了。”
黎序收回黑雾,不太满意,靠上他肩膀:“晚上睡觉一个被子。”
“???”池北惊恐拍开他,像受惊的猫,弹出去一米距离:“同学,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有点儿暧昧了。”
黎序差点摔倒,稳住身体迷茫道:“不可以吗?为什么?”
池北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你我,成年人,我上个月刚过生日。”
黎序不太懂,靠近他一步:“我要准备生日礼物?”
退后两步:“不不不不——”池北想起这位是个不通人情的怪物,提出这样有些超过的要求,或许不是这样那样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太大,尴尬看地面:“为什么要一床被子?”
黎序:“靠你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