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江述已经笑盈盈地端着面过来了。
画了蜻蜓和蝴蝶的竹青色陶碗里小半碗劲道纤细的细面堆叠规整,浅褐色的酱汁均匀的裹在每一根面条上,热腾腾的水汽传来了葱油特有的香气。
和乔安那碗量大管饱但明显带着敷衍的面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面条上不仅摆了一个焦脆糖心荷包蛋,还放了一大勺橙红冒油的秃黄油。
“嗯?你还做了秃黄油!”周惟静惊喜抬眸,开心道,“老公大人!你真是太用心了!”
她惊喜的时候就容易想起以前江述碰到什么事需要她帮忙,就会很夸张地叫她‘老婆女王大人’,顺嘴就这么喊了出来。
江述脸上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
他为了做那一小瓶秃黄油,尤其还要瞒着她做给她一个惊喜,可费了不少功夫。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故意装没听见似的明知故问,“什么?你叫我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听听!”
周惟静耳尖微红,羞恼捶他胸口一下,“你装什么?”
江述深知再得寸进尺自己以后别想在听她叫老公了,弯着嘴角在她脸上亲了口,“尝尝,我还给你加了点醋。”
周惟静把诱人的秃黄油拌开,夹了一筷子裹满蟹黄的葱油面,一放进嘴里,鲜香浓郁的蟹黄味在嘴里迸发,油润的面条顺滑劲道,好吃到让人忍不住赞叹地睁大眼。
“还不错吧?我江述从小到大还没体会过学不会的感觉,诶,做饭真是太没挑战性了。”
某人臭屁地叹了口气,“真是便宜你了。”
选择性遗忘他扔到万能垃圾桶已经变成黑色小方块之一的失败试验品们。
吃完面,周惟静从空间里拿出一盘提前切好的水果拼盘,五颜六色的热带水果整齐地堆叠在盘子里,在炎炎夏日里看着就感觉清爽。
她气定神闲地在挑果盘里红色的莲雾吃,江述却有些奇怪,“你的好朋友乔安要心甘情愿地踏进火坑里了,我以为你会想办法阻止她的。”
周惟静边吃边摇头,“我没法阻止她,我也不想阻止她。”
她叹了口气,有些惆怅,“有时候我的想法只是我的想法,就算是好朋友,我也不能强行决定她的人生,我应该尊重她的理想和想法。当然,走之前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说只有自己走的这条才是对的,更不能强行让别人走自己这条路。
至于最后有怎样的结果,谁都说不准。
晚上,下了班的邹勇志和乔安一起来了避难所,邹勇志手里提着菜,神情轻松地招呼她一起去乔家的房间吃火锅。
周惟静却之不恭,和江述两人一人拿酒一人拿肉卷地过去了。
乔家的小房间收拾得干净敞亮,小客厅里的沙发全都搬走,只留下一张煮火锅的茶几,留出更多的空间让在场这么多人能坐得更宽松些。
乔叔和乔婶很高兴,把家里有的菜全都收拾了出来,五花八门地摆了满满一桌,甚至放不下的都摆在了茶几底下。
没有凳子,地上放着垫子,茶几上的火锅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
喝了口,夹了几筷子热辣的肉卷,邹勇志才借着酒劲儿同周惟静道歉,他自嘲道,“是我太自以为是,总觉得我和那群目中无人的官二代不一样,没想到我还是潜移默化地和他们做了一样的事!静静,对不起!”
周惟静脸颊也有些泛红,她看着邹勇志微微湿润的眼眶和话语中的羞惭,高举起酒杯,“小勇哥,我接受你的道歉,喝了这杯酒,这事就过去了!”
她没有掩饰太平,说些‘小勇哥你哪里犯错了,我都没意识到’这些虚伪的场面话,而是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