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会死的!”贝溪芮绝望道,“你们真的忍心看我死在外面吗?我是没办法帮你们什么,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是……但是我有钱呀!我有钱可以给你们!这些——”
周惟静瞪大眼,快速按住她想摸包的手,“你想死吗?在这里把黄金拿出来,还是想拉着我们和你一起死?”
这可是在大马路上!?
现场掏出黄金互相推来推去,是嫌自己命太硬了吧!
贝溪芮太渴了,渴得眼泪都流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也被这一场大火烧得全是灰尘了,神情绝望地反问道,“……可是我现在怎么办呢?我不想死。”
江述低声在她耳边道,“没必要心软,她从我们身上得到的,远远超过我们从她身上得到的,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是呀,他们几次帮她的都是大忙,不是救了她的命,就是帮她解决了手里的烫手山芋。
“跟我们一起是不可能的,你相信我,想让我帮你,我谢谢你,”周惟静干脆直接,“但你做的事让我们没法相信你,但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我告诉你,我们打算去避难所住一段时间。”
说完,她拉着江述转身就走。
距离家属院最近的避难所在梧桐路,她们步行过去大概需要半小时。
贝溪芮又饿又渴,头晕眼花的,看到路边有大娘趁乱在摆摊高价卖白粥,她心里有了目标,就又有了振作的力气,抱着小包就跑过去买粥。
但只要她在原地多呆一会儿,就能听到邹勇志举着扩音喇叭的声音:
“所有家属院居民不要惊慌,站在原地等待,很快就有大巴接我们去最近的梧桐路避难所!不会流离失所也不会无家可归!请相信我们!”
是的,去梧桐路避难所不是周惟静的决定,是上头领导给的指示。
将受灾群众安置在梧桐路避难所,只要凭借身份证明就能住进临时的安置房,至于后续的安排,还要等上面通知。
周惟静两人避开了人流最多的地方,到一个没有监控没有人的地方取出了两架自行车,一直到晚上才去避难所。
避难所门口人排成了长龙,想要住进避难所就需要身份证明,而家属院和附近的几个受灾小区,人们的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都全在大火里烧干净了,只能挨个在门口的临时派出所开一个个排队开身份证明,等待补身份证。
周惟静和江述背后都背了一个大包,把可折叠自行车折叠好背在身上,向门口守着避难所的人拿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咦,你们也是家属院的?!”
那穿着红马甲的巡逻员听完她的话,顿时瞪大眼睛啧啧称奇,不可思议道,“都一天了,你们还是我见过火灾里证件最全的人了!”
她的目光又注意到了他们俩背后背着的包和一人一个的折叠自行车,心里的惊奇就更重了。
“我们俩下午赶紧去找了几个叔叔伯伯,问他们借了点物资,不然也不能这么晚来。”江述笑眯眯地把证件都重新塞进纸袋里。
周惟静又用几颗奶糖换了乔安几人的消息,好久没吃到零食的巡逻员笑弯了眼,很乐意地帮她们翻了厚厚的登记本,告诉他们要找的人在五楼。
避难所是由一个新建的大学宿舍楼改的。
走进去,一进门一楼就是水房洗衣房和巡逻员的宿舍,往上才是避难人员的住所。
避难所里开着空调,稀薄的冷气在燥热的夏天稍微能让人不那么喘不上气,毕竟这里是改革后的避难所。
在邹家偶尔的聚会中,邹勇志聊天时会说起一些新政策和新改革,周惟静听在耳朵里,也算是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避难所一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