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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伟海这种肚大心小的人,在生意场上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气受了,但谁让人家姓蒋呢,人有底气把他当笑话,可他却不敢掀桌子。

江述悠悠然把剩下的松子仁一块儿推到她手边,“江伟海这人舍得下脸皮,早先在临城开第一家店的时候,被当地的小流氓找麻烦,他为了能立得住脚跟,天天好酒好烟得伺候一群年纪才他一半大的小伙子,连‘大哥’都喊得出口。”

他轻嗤道,眼波流转透着点狡黠,“但他呢,这人性格有一个和我倒是很像,记仇,但凡得罪了,就没有余地,不把仇报回来晚上睡觉都要气醒。”

周惟静挑了挑眉,“那我们可早就把他得罪透了。”

江述继续像个温良的贤惠人夫剥松子,“没关系,他也早把我得罪透了,还是他先担心一下我半夜去把他剁了吧。”

周惟静又笑。

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愉快,对那些看过来的视线就当不存在。

江伟海的忍气功夫确实是绝佳,晚宴刚开始没多久,笑吟吟地一路和人寒暄着,没多久就在内厅一位好友的连声邀请下在他们桌加了个座。

他甚至还专门端了杯酒去敬主桌上的蒋氏夫妇,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满脸懊悔地道歉,一口一个‘我之前鬼迷心窍多有冒犯’,一句话一杯酒就倒下了肚,喝得脸上烧红。

即便蒋明月之前对他多么的讨厌,在他这么卖力的吹捧和伏低做小下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矜持地朝他点了点头,也抬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酒,算是应了他的话。

酒过三巡,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夫妻俩对了个眼神,蒋明月环视一圈,示意助手把横在两个厅之间的隔门关上。

隔着门,里面只有寥寥数人,空间瞬间安静了不少,安置妥当了她才不紧不慢地起了个话头。

“诸位,今天来,其实也是我们夫妻俩得到了一些风声,打算和邻居们互通有无。”

席间静了一下,不管是知道点什么的还是一无所知的,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看向了主座。

蒋明月也不卖关子,神情自然地温声道,“从昨天中午开始钟山路就被封掉,我们小区门口也被封锁不准进也不准出,有不少邻居家里人出去采购一直没回来,现在着急得很。”

这话一出,边上不少人眼圈就红了。

在家存大量粮的人才是例外,也有不少人是借着这个由头去外面找了熟人取早就订好的东西。但不管是通往哪个目的地,回来的人都几乎没有,这怎么不让人觉得可怕。

“这里我们要先谢谢32栋的郑沁郑小姐,”蒋明月微笑着朝坐在她隔壁桌的郑沁道,“还是她告诉我二院出现了特殊情况,一种特殊的黑色线虫凭空出现,造成了很可怕的后果。”

一双双审视的眼睛同时聚焦在她身上,像瓦数极高的聚光灯忽然打在她身上。郑沁有些局促地缩着肩膀露出一个笑,脸上被精心掩饰过的伤口已经几乎看不出痕迹。

在察觉到周惟静二人的目光时,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当然,出现这种特殊情况的也不止是二院,”蒋明月接着道,“据我所知,仓前街出现了变异会主动攻击人类的仓鼠,城东出现了不少海蛇出没得死人的案子,只是怕引起民众恐慌,现在都被按下来了。”

在场所有人,顿时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有了这个开头,很快,坐在蒋秋桥右手边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也笑着开口了,“小蒋总为人大气,我们当然也不能藏着掖着……”

他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摩挲了下眼镜托,“这生物变异和边上一些小国违规排核废水有关,趁着之前刮风又水淹,他们国家往海里倒了不少东西,现在那些水随着城市倒灌……”他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