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call塞死机。
第一个是他怒火中烧的母亲的,一接就是问他是不是死在国外了,搞出这种篓子还不如去死算了,江述面无表情地按了挂断。
第二个是他的某位红颜知己,娇声嗲气地说哥哥你怎么好久都没给人家发消息了呀,人家想死你了,江述面色尴尬按了挂断。
第三个是他的好兄弟,扯着嗓子喊述哥,你啥时候回国和兄弟们玩儿,酒都给你准备好了,江述咳了声小声回了句等会儿再说。
周惟静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车驶入高架,穿过繁华的闹市区,缓缓在一处高级住宅区的地下车库停下。
这里是她和江述结婚的那年,他的父母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之一,坐落在a市核心地段的五百平顶楼跃层,从半空中能俯瞰整个a市。
现在是下午。
回到家,关上门。
灿烂的橙色阳光洒到宽阔的客厅沙发上,江述看着脚步轻快的周惟静,年轻女孩小巧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像一片薄薄的花瓣。
她像是永远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并步履坚定地直直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周惟静其实早就忍不了自己身上恐怖的气味了,她一边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脱自己的外衣,脱到一半,她脚步顿住了。
回过头,“你变态啊,我洗澡你也要跟着我?”
女孩皎洁的脸颊晕染上一层薄薄的橙光,皱着眉头惊讶又嫌弃地回头看他,“你也先去洗澡,等会儿去医院重新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江述这才怔忪回过神,原来自己一直在跟着她看着她吗。
真是习惯成自然了,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好好好,你可不许偷偷溜走啊!”
当年江述的父母为他们的这桩婚事头一次上门的时候,本该乖乖呆着等双方见面的周惟静却借口出去透透气从饭店厕所爬出去逃走了。
独留来找她的江述一个人被父母痛批。
周惟静讪讪一笑,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那事,“你怎么这么记仇呢!哎呀,这次肯定不会溜走的啦!”
她的房间在跃层的二楼,几乎一整层都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
江述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通过让别人知道自己给出了多少来让别人感激他的类型,哪怕他们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都不算平等。
她父母祖辈留下的资源大部分被与他关系并不对付的父母拿去,他夹在离异又各自再婚生子的父母之间,艰难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挣扎,根本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负担更多一些。
可江述在面对她的时候,态度都很轻松。
平等的将这套房子像分宿舍一样,二楼是你的女生宿舍,一楼是我的男生宿舍,他后来收集的那些车房全都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如果有人打开门口玄关处的柜子,就能发现里面的车钥匙像一盒摆放整齐的饼干一样,随便你用。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江述对她更不是因为爱她所以信任和毫无保留。
周惟静听着耳边哗啦啦的水声,抬手搓开被血块糊在一起的头发丝,心里想着事。
一切都因为江述不是一个自私自大的人,因为他是个心软的好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各种复杂的人际错层之下,既像是玩伴,也像是家人,用一种不恰当的形容来算的话,类似于相依为命的表姐妹?
叹了口气,周惟静想着,还是不能做用完了就丢的渣女啊。
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周惟静出于这么多天养成的习惯,下意识洗完将洗发水沐浴露也扔到了空间。
之前在阿美莉卡,真是上个厕所都要担心是不是天灾现在就来了,时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