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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通,这份差事,最后落在了诚王世子身上。

差事领了,其他几个世子也出去了。

唯独慕容烨被留了下来

都说隔辈亲,便是隔辈也像。

看着慕容烨,明崇帝眼前恍惚出现了信老王爷曾经年轻的时候。

红缨盔冠,银枪披甲。

大胜还朝,意气风发。

都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战场上刀剑无眼,信王爷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

年纪轻的时候还能不当回事,可后来

人祸连连丧了精神气,信王爷整个人就撑不住了。

他挂印而去为静养也不是假话——

心如死灰,满头华发,容貌衰老,身上都带着死沉沉的暮气。

明崇帝回过神,看着眼前气质温润,神色恭顺的慕容烨。

像又不像。

少了那份驰骋沙场多年,几经生死的桀骜果敢。

甚至因着温吞退让的模样尽管知道能忍住性子的慕容烨,比不知轻重的蠢货好了太多,但明崇帝还是忍不住挑刺。

“王叔的身子如何了?”

听明崇帝提起信老王爷,慕容烨一怔后的眉眼软了下来。

他笑着道:“回陛下,微臣的祖父如今身子好了许多。”

“陛下赐了许多的灵珍宝药,御医也开了最好的方子温养。”

“祖父每日清晨都会舞一阵枪,有时还会嫌弃微臣技艺不精,亲自上场教训微臣就只有抱头挨打的份儿。”

“如今每日晌午,祖父还能用半碗的肉”

当年信老王爷确是忠心耿耿。

不愿如了贼人之意,他一句怨言也没有。

脚步蹒跚只身离京实在太过孤苦凄凉。

即便筹谋此事的奸细之后被抓出来,连夷三族,都难抵愧疚唏嘘。

听着慕容烨的话,御座上的明崇帝提起御笔写着什么。

待慕容的话说完,明崇帝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笔。

他看着慕容烨,声音有些温和,:“你如今尚未及冠朕记得,你还未定亲?”

定亲?

明崇帝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听得慕容烨眼神都晃了晃。

他回了信王府,陛下没有查过他的事吗?

不,肯定查过,那他曾与潘玉莲曾经定亲的事

此刻偌大的含章殿内没有其他的人,只有相对而行向的一坐一立的两个人。

明崇帝也像是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

但此刻,那句仿佛寻常的话问出口气氛却有些微妙。

像是绒毛洒在了身上,有些刺痒。

看着慕容烨一晃眼的神情,明崇帝轻轻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明崇帝依旧如常,神色无异,只是捏着御笔的手用力的有些发白。

而站在殿中的慕容烨回过神。

慕容烨忍不住抬眸悄悄的看了眼明崇帝的神色。

心中决断片刻,最后还是躬身道:“陛下微臣长在乡野。”

“之前只跟着村中的秀才粗学过几个字。”

“跟着养父学了些打猎的本事如今微臣初入京中,深有不足,因而还在府中读书,祖父如今,还未同微臣提过定亲的事。”

不管之前和潘玉莲有过什么瓜葛,一日日,一夜夜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面对明崇帝,慕容烨很清醒。

吃过大亏的人总是格外的长记性。

从前他高攀不起潘府的‘贵’小姐,被硬生生打断腿,得到了极尽可能的羞辱。

现在他依旧‘高攀’不起身怀龙嗣的天子宠妃,一丝觊觎之情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