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含烟郁,红苞逐月开。
朝华抽曲沼,夕蕊压芳台。
“娘娘。”
听梅收拾了碗,这会儿她看着潘玉莲略一犹豫,:“您说和长春宫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宫里的事潘玉莲不会瞒着听梅。
自知道坤宁宫里潘玉莲应允薄皇后的事后,听梅就一直在心里琢磨,:“涂嫔之前在宫中还是荣妃的时候,行事就素来跋扈,心眼也小。”
“按着常理,她先出手伤人在前,又织罗罪名污蔑娘娘在后,手段狠辣,心性阴毒再怎么被罚也是应该的,娘娘还应允与她的恩怨一笔勾销。”
“但是如今被连降三次,只怕涂嫔已经视为奇耻大辱,怀恨在心,不肯善罢甘休啊。”
嗯,她们听梅说话就是委婉。
潘玉莲抱着珍珠蹭了蹭,她笑着看向听梅,:“她怀恨在心,你岂知我是也不是?”
“善罢甘休?”
“说的轻巧,她肯我还不肯呢。”
“她心眼不大,我心眼更小。”
“睚眦必报。”
“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她最少,最少,最少也得还我一双腿!”
“她是怎么对我的,必须都得一点不能差的还给她!”
别看潘玉莲之前说的一副坦荡荡模样,但她这么刺激涂娴,就知道这事绝对没完。
事到如今,她们两个之间也不会只是‘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就能算了的。
看潘玉莲心头有数,听梅放下了心,捧着碗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长信宫外,贵福赫然也在这些种着月季花的宫人行列里。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忍不住心头又苦又嫉的看着远处被几个太监围着的贵喜。
这会儿几个太监满脸堆笑的捧着贵喜,看他不紧不慢的对着花圃的布置指指点点——
呸!
真能装!
这孙子以前是个什么玩意儿?
从前在他贵福跟前,那都只有弯着腰提鞋的份儿!
要不是他不小心还能轮的到他贵喜在这吆五吆六的装起个大爷来了?!
“啪——!”
直勾勾看着人发愣的贵福直接被人兜头打了一巴掌。
“你个小王八蛋不干活在看什么呢!”
说着话的马太监朝着贵福发愣的方向看了看。
随后他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贵福,:“是了,你叫贵福,且都沾着贵呢。”
“瞧着人家长信宫的贵喜,贵公公,眼里发热是不是?”
回过神的贵福连忙摇着头。
他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敢不敢的你自己知道。”
马太监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拍了拍贵福的脸,冲着长信宫的牌匾处抬了抬下巴。
“小子,招子放亮些,好好瞧瞧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收了那些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做好差事要是真犯了错,可别怪爷爷我没提醒你。”
贵福咬着牙低声下气的陪够了笑,闷头开始干活。
只马太监走了以后,他又悄悄的看了眼一身蓝袍的贵喜。
从潘玉莲身边自请离开的那会儿贵福还庆幸自己能脱身,可之后日夜难眠的贵福有多后悔也别提了。
这次想法设想的谋到了来长信宫做活差事的贵福尽管急得百爪挠心,却也不敢直接去求见潘玉莲。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叫旁人知道他之前弃主而去的事万一长信宫不肯留他,他就全完了。
而贵喜的脾气,贵福知道。
他准备寻个法子,先去找找贵喜
昨晚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