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入袭,万物凋零。
襄州的冬季是会下雪的,比襄州气候更为寒冷的京城自然也会有雪。
江绾趴在马车车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枯草连天,落叶飘零。
光秃秃的树枝似乎就等着今年到来的第一场雪为它添上一件新衣。
“世子,京城的雪来得早吗?”
江绾随口一问,却迟迟没得回答。
她疑惑转回头来,赫然对上谢聿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
江绾一愣,陡然想起什么。
她嫣唇微动,嗓音碾在唇边好一会,才低声改口地唤他:“晏循。”
谢聿眉头一皱,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肢,把人从窗边捞回了怀里。
方才赶路时,江绾就是一直窝在他怀里睡着的。
或是觉得他怀中温暖,睡熟了还不会不自觉在他胸膛轻蹭。
奈何她睡醒后,便丝毫不再贪恋这份温暖,趴在窗边好一阵,这会抱着她,全然能感觉到她浑身裹着冷风的寒意。
“昨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说好了,可是……”
江绾稍有挣扎想从谢聿怀里直起身来,就被他紧紧按住了,好像不遵守承诺,就不会放开她似的。
可那算什么承诺,他根本就是乘人之危,趁机谋利。
若谢聿不是在那种时候向她提出的要求,她这会还不会这么别扭。
可他偏要在她最热火最迷离之时。
“往后都唤我夫君好不好?”
江绾在呜咽声中挤出一声“好”,只盼他能慢一点,她快藏不住声了,唯恐身处客栈会叫旁人听见异样。
谢聿倒也难得诚信交易,见她答应便当真放慢了速度。
可他也得寸进尺,哄着她一遍遍唤他“夫君”,否则
便黏糊着一直不结束。
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称呼,谢聿是她的丈夫,她本也该如此唤他的。
可谁叫他这样一弄,让她一想起这个称呼,就想起夜里那耳鬓厮磨的暧昧。
再到最后,她真没能控制住声音,羞恼得想钻进被窝里。
谢聿这才好笑地告诉她,他早便打探了昨夜三楼客房仅此他们一间有人住。
江绾想起这些就不由皱眉,不想叫他得逞,自也不唤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每年不同,我并未刻意关注过,今年气候冷,或许会来得早吧。”
谢聿怕人跑了似的越发紧抱,还托着她的身子,让她能靠在一个舒服的位置。
连这样的事,似乎也成了习惯。
江绾靠在谢聿的胸膛上,低声呢喃着:“或许,待我们抵达京城时就要下雪了吧。”
“想去赏雪?”
江绾从谢聿怀里抬头:“雪何处都能见,要赏什么雪?”
“月亮不也何处能见,总有不同的地方,能够观赏到更美的景色。”
江绾闻言,稍有窘迫。
她小声解释:“最初那次只是因为我醉酒了。”
吵嚷着想要赏月也不过是酒后胡话。
就像后来,她和谢聿坐在茶楼的雅间,有窗台遮挡视线,有过往人声影响氛围,她也仍和他一起观赏到了最美的月光。
谢聿唇角微扬,还是问她:“那你到底想不想去赏雪?”
“你回京后,应该会很忙吧?”
这一行加上路上的时间,几乎要到三个月了。
以往谢聿有多忙碌江绾自是知晓的,
如今耽搁这么长时间,他也定是堆积了不少事务。
谢聿也点头:“嗯,是有不少事等着处理。”
那大抵也抽不出时间同她一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