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绾抬眸看着天边弯弯月牙,忽的有些忘记自己起初为何要来赏月了。
一个令人思绪昏沉的吻之后,酒劲彻底上头,江绾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片刻后,她低声回答:“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骑马前的一小段路仍是谢聿背着她走的。
回国公府的路上,马儿颠簸,马蹄声阵阵,江绾却窝在谢聿的怀里昏昏欲睡。
朦胧间,她好似感觉身体腾空,被一双有力臂膀抱了起来。
那只臂膀紧贴她的腰身,好似停留了许久,一直未曾移走,直至她的思绪彻底沉入梦中。
*
翌日清晨。
江绾是在一阵头晕脑胀中醒来的。
她难耐地皱着眉,撑着床榻坐起身来。
恍惚一阵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临风院屋中。
昨夜记忆零零碎碎地浮现脑海。
接连与刚认识的夫人们碰杯,在严府错认一位公子为下人。
再到后来,谢聿竟真的来接她了。
江绾忽的一怔。
模糊的记忆中出现她倚着谢聿斥他的画面。
她那样说他了?!
江绾瞪大眼,不太确定地又回想一瞬。
直至确定无误,顿时懊恼地闭上眼。
她就说了她不胜酒力,当真该是一滴不尝的!
那后来呢。
她那样斥了谢聿后又发生了什么。
思绪飘远,越发模糊。
奔驰的马儿,宽厚的背脊。
山顶的月光,还有……
江绾下意识地抬手轻触双唇。
谢聿好像吻了她?
又是一副与现实极为割裂的画面。
谢聿俯身吻来,探进舌尖在她嘴里翻搅交缠。
她被他拥在怀里,按着后颈退不开也逃不掉,只能被他从里到外都吃了个遍。
真的假的?!
江绾越想越不确定。
记忆中的画面好似离谱,又好似真实。
在此之前,即使他们在床榻上那般亲密至极,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亲吻。
她与谢聿是夫妻,自该行房事。
可亲吻却不是夫妻义务。
唇舌被入侵的触感似乎又顺着回忆蹿入了现实。
江绾两颊隐隐发热,嘴唇酥麻。
她不得不意识到,谢聿好像当真吻了她。
*
今日严正如往常一样姗姗来迟。
因着昨日江绾在严府醉酒一事,他猜想自己大抵要遭谢聿奚落几句,便直接厚着脸皮往他跟前凑了去。
严正入屋,得谢聿冷淡地抬眸看了一眼。
随后,谢聿面色无澜,垂眸继续手头公务。
严正一愣,走上前去:“气到直接不搭理我?”
谢聿:“气什么?”
“我昨日回府就让人把那芙蕖酿拿来尝了尝,我娘子好酒,但压根不懂,这酒尝着口味新奇,口感甚好,但后劲可足着呢,她后来也醉了,我便没能问得世子妃在席间喝了多少。”
谢聿手上动作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竟不自觉有了一抹弧度。
严正并未瞧见,只摸了摸鼻头心虚问道:“世子妃昨日回去还好吧?”
这话问完,严正也没觉谢聿会回答他,便自顾自转身往一旁坐了去。
岂料,谢聿竟应声:“无事。”
“嗯?”严正古怪地朝他看去,这会已不见他唇边弧度,但严正还是敏锐察觉,“怎感觉你今日好似心情不错?”
谢聿不置可否,继续垂眸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