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我很怕啊，可是我杀死过他，我必须赎罪，所以拜託妳了，救救叶怜吧。”

飢饿天使灿金色的圈圈眼直勾勾注视著陈语哲的眼睛，她抬起了背在身后的右手，缓缓伸向陈语哲的左胸膛，先是轻覆，而后像陷入水中般地陷了进去。她握住陈语哲鼓动的心脏。

“唔......”

长髮少女轻声说，声音中带著一股慈悲的神性：“感受到了吗，一但我捏下去，你就会迎向死亡，灵魂会被我抽出来放在天秤上──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陈语哲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泪不停坠落：“我、我知道，请妳动手吧。”

【够了，飢饿，妳想要什麽我都给妳！】系统002厉声道，【放过那孩子！】

飢饿天使瞥了眼虚空，又垂眸瞅向握住她手臂的人：“你想代替他？”

沉炼点点头：“用我的灵魂吧。”

“阿炼，你开什麽玩笑？”

沉炼淡然道，听不出对死亡的畏惧，只有对叶怜的亏欠：“我在上一个世界亲手杀死了怜怜，我对不起他，现在不过是一命还一命。”

秦潇简直要被沉炼气到心肌梗塞，不过沉思一会儿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捎上我吧，我之前也伤害过怜怜，还他也是应该的。”

飢饿天使毫无预警地收回手，陈语哲腿一软瘫坐在地：“咦......我没死？”他困惑地抚摸著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

“看你们这样前仆后继地赶著送死，我反而变成什麽坏人了说。”飢饿天使双臂环胸，面带微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光明神殿下允许你们赎罪，无论你们曾犯了什麽错误，只要你们发自内心地忏悔，祂就会救赎你们的灵魂，所以说呢──念在你们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的份上，我决定无条件帮你们。”

她就像个青春无邪的高中生一样，用双手比了个爱心：“你们要感激殿下的慈悲喔。”

叶怜再醒过来的时候愣了许久，系统001坐在床边，身上仍是那套时尚的穿搭，他曲起一条腿，右手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指节间夹著一根静静燃烧的菸，丝缕白雾缭绕，朦胧了系统001的侧颜。然而最吸引叶怜目光的还是那头雪白的短髮。叶怜的脑海中闪回过几个画面。

年幼的怜趴在坠落凡间的征服天使身边，笑盈盈地指著征服天使的白色短髮：“大哥哥，你的头髮跟雪一样，好漂亮呀。”

征服天使问：“怜怜喜欢吗？”

兰·生-管·理口口279·48.265·36

怜用力地点点头：“嗯！怜怜也想跟大哥哥一样！”

“很可惜，不行呢。”征服天使故作遗憾地说，“哥哥的髮色是天生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怜的声音消沉下去。

见怜的情绪低落，征服天使又道：“但是哥哥可以把髮色变得跟怜怜一样喔。”

怜惊讶地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像隻纯真的小鹿：“真、真的吗？”

“你看，”征服天使的手覆上他的头髮，雪白的髮丝很快就被墨色染黑，“这样哥哥跟怜怜一样，都是黑髮了。”

叶怜扶著额角，为什麽属于怜的记忆会一直灌进他的脑海之中。随即他有了个猜测，倘若系统001始终都把他当成死去的怜，那麽吸收怜的记忆一事是不是代表著，系统001想把他塑造成他朝思暮想的怜。

思及此，叶怜一阵恶寒，那股寒意就连温暖的被窝都无法捂暖，冰寒的感觉像流水一样淌过四肢百骸，就连骨头缝隙都被浸满，冷。叶怜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哪怕是他与前前任宿主一同直面无限流世界的王怪BOSS时，他都没有如此恐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