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联想在一块。

叶怜放下书，不敢大意：“妳是谁？”

宫女歪了歪脑袋，没有掩饰惑隐藏自己的身份：“光明神座下十二天使，战争。”她靠近叶怜，身上的服饰也逐渐改变，成了一件猩红夺目的无袖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来杀你的。”

十二天使是传说中最接近神的，绝对上位的存在，人人闻之悚然，每一名都拥有极其恐怖的权能，谈笑间就能灭世。其中又尤以天启四天使──死亡、飢饿、战争、征服──的声名远播，如雷贯耳。

叶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一介小小的系统竟然能惊动天堂，让战争天使纡尊降贵地亲临凡世来杀他：“为什麽妳要杀我？”悬殊的力量差距让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懒德提起，他只想死得明白些，为何身为受害者的他还得遭受此罪。

“千年之前，征服发动天堂叛乱，勾结恶神，杀害光明神殿下，讨厌。”战争声线清冷，像山涧中流淌的清泉，她抽出身后的大刀对著叶怜，“征服，征服的契约者，都必须死。”

叶怜脑筋转得飞快，虽然一时间讯息量过大，他还无法将非法系统001与征服天使划上等号，但他还是接受了事实，战争天使没有编织谎言欺骗他的必要：“可我不是他的契约者，我是穿越管理局的系统007。”

“系统007，叶怜。”战争冷然道，“你是叛乱的‘钥匙’。”

叶怜没想到事情会莫名扯到他身上，天可怜见，他的名字从来都只有系统007一个，他才不是叶怜。一千年前他就是穿越管理局的系统007了，怎麽可能参与过天堂动乱。叶怜简直要被气笑，索性连底牌都摊出来自爆，看战争天使能耐他何：“就算妳现在杀了我，我也能穿越到下个世界，有意义吗？”

在这无垠宇宙，三千世界中，唯有至高的四柱神能让灵魂彻底消亡，灵魂消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除此之外的死亡都意味著新生，一段崭新旅途的开始。

任何世界皆是如此，生命终结后，灵魂将会受到人间之主审判，依其生前铸下的罪孽来决定上天堂或下地狱。

下地狱后，地狱之主掌管裁罚，依罪孽轻重将灵魂打入十八层狱中服刑，刑期结束，若是灵魂为自己的罪孽忏悔，则可上天堂，反之则被流放至深渊。

上了天堂，司掌救赎的天堂之主光明神将为灵魂指引道路，引领他们踏入轮迴，洗涤记忆重返世间。穿越管理局隶属于天堂，无论是系统还是穿越者，只要攒够积分，就能够选择从穿越管理局毕业退休，前往天堂轮迴投胎。

系统007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够踏入轮迴，投胎成人，为此他兢兢业业地干活了一千年，原本再带完最后一个宿主他的积分就攒够了，可以光荣退休，然而他遇到的那最后一名宿主是编号666，姓秦名潇，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必多言，众所周知，系统007的梦想已经被无情干碎，连渣都不剩。

战争天使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放下刀，考虑了很久。叶怜也不想垂死挣扎，就算他开启嘴遁，也还是难逃一死，他纯粹是想给战争天使添堵，看到战争眉头深锁的样子他就满足了。

“嗯，没意义。”战争天使下了定论，“可是，我开心。”

“......”叶怜嘴角抽了抽，“打个商量，妳刀借我，我自刎行吗？我怕疼。”

战争天使这时候挺好说话，竟然将大腿刀套上的弯刀抽出，挽了个花，刀柄朝向叶怜递了过去：“愿光明神救赎你。”

叶怜神情複杂地接过弯刀，畏惧死亡是生物的本能，更何况他压根就不想死，哪怕他心知肚明他终有一死，哪怕他知道他的死亡不代表结束，他还是害怕，握著刀柄的手微微发颤，当刀身抵上脖子时，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要握不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