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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整层楼,布置得花团锦簇。

事出仓促,何婉若又想要面子,不愿意叫人讲了闲话,说她爸爸刚走,就要嫁女儿,宾客请得不多,只有两家几个朋友,权当是个见证。

靳意竹在美容室躺了一下午,睡得天昏地暗,完全没管化妆师把她打扮成了什么样。

只是选礼服的时候,她避开长裙,选了一条纯黑色的小礼服,肩上披一件小外套,再加上她端庄肃穆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要去参加的是葬礼。

“靳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服装师头皮发麻,她原本给靳意竹选的是一条月白长裙,清丽脱俗,正好配她那张明艳万分的脸。

“这身衣服,实在是有点……”

靳意竹冷冷的说:“你就当我是去参加葬礼,不行么?”

服装师顿时噤声,她外公昨天走了,今天又要去订婚,明摆着是豪门秘事,没人敢触她的霉头。

下午六点,靳意竹准时出现在半山。

餐厅位于顶层,落地窗外是整片港岛夜色,远处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像星星落进海里。

地板是深色木纹,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墙面挂着几幅国外画家的作品,色调压得很低,和整间餐厅的风格一致,冷淡却不失体面。

她的手机响个不停,靳意竹看了消息,不是魏舒榆发来的,而是东京的家政工。

阿金惊慌失措的向她汇报,说魏小姐今天早上起来,情绪就不对劲,刚刚开始收拾东西,好像是打算搬家。

靳意竹回复她,在我回家之前,不能让她走。

家政工又发了一堆有的没的,问她怎么办的,问她为什么的,问她以后怎么办的,她统统没回。

在她的面前,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主角正是何婉若和靳盛华。

他们和许家父母言笑晏晏,从叙旧开始,一路说到最近的经济形势,看样子还要寒暄一阵。

宴会厅里四处点缀着玫瑰,散发出幽幽香气,花瓣娇艳欲滴,点缀着小小露珠,勾勒出某种温柔怡人的氛围。

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光芒,照亮了精致华美的吊顶,厚重地毯上花纹繁复,处处透着考究。

推杯换盏之间,气氛愈发热络。

靳盛华春风得意,想到终于要把女儿送走,让她再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心里便舒坦得不得了。

靳意竹懒得再等,施施然的站起来,拍了拍手,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说:

“大家好,承蒙各位好意,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们家的聚会,今天请大家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

宾客们静了一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尽是不明就里的表情。

他们知道今天是靳意竹的订婚宴,但这种事情,应该是父母来说?而不是靳意竹直接站起来宣布?

再一看靳盛华和何婉若的表情,他们又觉得,似乎不是这回事。

那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仅称不上欣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惊恐。

靳盛华脸红脖子粗,瞪着靳意竹,不住的给何婉若使眼色,示意她拉住女儿,何婉若想拉住靳意竹,但靳意竹穿着小礼服,她实在是无处下手,只好小声提醒靳意竹,让她赶紧坐下来。

靳意竹才懒得管他们。

她脸上笑意冰冷,生怕众人听不清似的,伸手拿过主位上的麦克风,说:

“首先,我和许简知不会订婚,更不会结婚。”

她的话音刚落,靳盛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靳意竹,你在说什么!”他低声吼道,“给我坐下!”

何婉若看着对面许家父母的脸色,焦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