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紧绷了老半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眼睛变得有一点红,但吸了吸鼻子又恢复如初了,他才不是爱哭的人。

贺峥也察觉到他的严厉有些吓到林向北,但没办法,回到荔河,他更要把人看紧。

“后天早上我们就回深市,你还有要见的人吗?”

他只是这么一问,目的是为了打消林向北的不安,未曾想,等了一会儿,林向北竟然说:“有一个。”

“谁?”

林向北嘀咕,“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在你看来我脾气有那么不好吗?”贺峥不满,“说吧,我认不认识。”

林向北心想那你可太凶啦,谁敢惹你啊?

面上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因为他有隐约感觉到每次他做出这个笨得要命的表情贺峥会变得特别好说话,“是我以前的狱友,我想去看看他。”

狱友这两个字一出来,贺峥很轻微地皱了下眉。

“我答应过他,只要回荔河就会去看他,不过他给我的号码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他留给我的地址那里。”

贺峥并未立刻答应下来,盘问:“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进去的,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于是林向北简单地把夏乐的经历告知了贺峥当然,隐去了他左手是因为夏乐而受伤这一事以及一些较为惨痛的过往,继而愤愤不平地道:“夏乐性格好,长得又秀气,他们看夏乐老实就使劲儿欺负他,他很可怜的。”

贺峥静静聆听林向北对夏乐的夸奖和同情,颇有点怜惜的意味在。

为了让贺峥对夏乐有个好印象以准许他去见对方,林向北又说:“他家里人给他送东西,他都会分我一份,人可好了。”

贺峥状若无意地问:“有多好?”

林向北不过脑子地说:“是我在里面唯一交到的朋友。”

唯一?贺峥觉得这个字眼太过于刺耳了,吃了口饭,把那一点危险的感觉一同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