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帮凶,因而必须撇个干干净净才有绝对的立场指责林向北的不是,然而张了张嘴,反驳的却是林向北的前一句话,“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他们的情分追溯起来比钟泽锐要渊远得多。
林向北腮帮子绷得紧紧的,不接他的腔,“反正我没错。”
“你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也是一样,我没错。”
贺峥跨过防水布与林向北更近地面对面,眼里当真有了怒意,重重地抓住林向北的手,“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认错......”
“你烦不烦啊?”林向北打断他,眉梢染上一点不耐烦,甩开他的手,“贺峥,你有时候真挺作的。”
贺峥怔了一瞬,表情凝固住。
林向北絮絮地说:“你管得也太多了,管天管地管东管西,我怎么穿衣服你要管,我怎么说话你要管,什么都要管,你又不是我爸,我爸都没这么管过我。”
贺峥没想到居然对他有这么多不满,“你嫌我管你?”
不是的,贺峥是在不留余地把他从泥潭里拖拽出来,他怎么会嫌贺峥呢?
说出口的却是,“你这种管法谁能受得了。”
林向北从来没有发觉自己演技如此出神入化,一句句伤人的话说得顺畅无比,每说出的一个违心的字都像烈焰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像有一团火,烧到哪儿,哪儿就血肉模糊。
可就是得这样,不要再管他了。
他会害死贺峥的,他会害死贺峥的!
林向北推了贺峥一下,“你要是受不了我也趁早说,烟我还是要卖。”
他绕到一旁,背对着贺峥,因为在竭力忍耐着胸口里不断涌上来的酸楚与痛苦,五官一刹那变形。
太酸了,酸到眼泪都要不自觉地掉下来。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片刻,他听见贺峥的声音轻若羽毛落下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