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口无论是浮取还是轻取,脉象都很弱,关口中取才能感觉到疾缓不一的脉动,随后三指又往下推了推,重取后细细感受脉势。
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不让她寻脉,江莺歌连忙把灵力缠于三指间,在伤者手腕处晕开,追着那层阻碍在四肢百骸游走,发现那层阻碍便是毒源,在伤者体内到处搞破坏,使得血液发烫,形成高温。
大家见江莺歌探完脉后,迟迟没有下诊断,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等着。
何峥嵘碍于顾珺雯在场,咽下了一肚子不满的话。
江莺歌起身,询问了与伤者同行的弟子:“你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我们去了白雾之森历练,在回宗门的路上,有一处清泉,便忍不住跳进水里游玩了一番,谁知道师兄突然就昏迷了,怎么都叫不醒,我们这才带着师兄赶回了宗门。”
前世,江莺歌也去过白雾之森,那里因为长年绕着白色的水雾,日晒不足,导致泥土阴暗潮湿,极为适合虫蚁生长。
而清泉水质看起来挺干净,却是虫蚁最喜欢待的地方,且看伤者的状态,极有可能被水灵蚣蛰了。
江莺歌这才取寒破针,她的手很稳,捏着针没有丝毫颤抖,随后借口伤者衣襟,取脐中上四寸,迅速将针刺入。
她定穴的手法非常谙练。
一旁的月青禾见瞧几位药宗修士赞许的目光,不禁松了口气,显然江莺歌没有治错,不过她挺疑惑的,江莺歌的医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笔试也满分。
难道真如江莺歌所说,是受到了宗主的鼓励,从而发愤图强?
想到这里,月青禾偷偷瞥了一眼顾珺雯,这才发现顾珺雯的目光一直在江莺歌身上。
本来挺正常的,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江莺歌如何医治患者,但唯独顾珺雯的目光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
像是信任江莺歌的医术,眼里有着星光,比夜空的星辰都亮。
待最后一针取下,伤者的呼吸平缓了许多,江莺歌又探了一次脉,确定脉象也没那么急促了,这才和伤者同行的师弟说了一味药方,并且嘱咐道:“每日服一次,中火熬半个时辰即可。”
他们闻言,向药宗的修士投去目光,待得到他们点头示意后,方才作揖谢过江莺歌,随后抬走了伤者。
顾珺雯站起身,轻盈的裙摆微微飘荡着,连带着腰间的两串环玉碰出叮当声,惊醒在场所有人。
她问何峥嵘:“可还有疑问?”
何峥嵘弯着腰行礼,敛着面上阴鸷的神情:“弟子没有任何疑问,江师妹当得第一。”
药宗几位修士附议:“理当第一。”
第一这两个字,从何峥嵘口中说出来还挺不容易的,不过江莺歌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就是了,更何况拿到了牌证,不该被他人影响了心情才是。
其余弟子也陆续拿到了牌证,和江莺歌相互道喜,但江莺歌的心思全在顾珺雯那边,作为宗主,顾珺雯既然出了门,自然不好冷落远道而来的药宗修士,只能与他们攀谈着。
顾珺雯的气色不太好,此刻在月光的衬托下,就更无血色,若有一阵稍大点的风吹来,感觉都能将她吹走。
孱弱到叫人心疼。
还好竹溪时时刻刻在顾珺雯身旁候着,也不知道药宗的修士说了什么,她忙不迭拿出本子细细将其记下。
江莺歌有点在意顾珺雯有没有吃自己做的甘味果,她想等竹溪有空的时候问一下,忽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回过头:“你作甚?”
“该我问你才是,作甚一直盯着大师姐?”月青禾撇嘴,心里有点吃味,“我可跟你说,大师姐可是脾气暴,你若想与她交好还是算了吧!”
江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