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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就更不明不白了,得找仵作来验尸。他们就去喊了人,却也没验出什么,说姑娘是自己投湖死的。

“我一点都不信,我明明知道,姑娘要见禹大娘,还没见着,怎会突然投湖?我第一个怀疑的是王爷,然后,我又疑禹大娘,我想她好端端怎会来迟了,说不定她是在暗处躲着,等我走远,她就把姑娘骗到水边推下去——她肯定是嫌姑娘怀着私孩子,玷辱了家门。

“因为我对姑娘发过誓,不把禹大娘的事告诉别人,我便想着等我自己去问她。当天我走不开,让那卖花的小兄弟赶快去禹大娘家看住她。谁知还是晚了一步——那天禹大娘从湖边回去,她就在房梁上吊死了。

“如今我偶尔还想,会不会真的是禹大娘。”红豆叹息道。

“不会。”柳乐说,“我认识禹大娘,她不会。她确实是想要瑶枝姑娘与她表哥成亲,养大那个孩子。”

“王妃既认识她,那应该没有错。”红豆看柳乐一眼,又叹了口气,“倒不是我要胡乱猜疑人,我心里一直是怪禹大娘的——既是独一个的闺女,怎能把她丢了?要是姑娘一直在父母身边好好养着,便不会害病瞎了眼睛,若不是瞎了眼睛,姑娘这一辈子——唉,不敢说一定能大富大贵,可拿姑娘自己的话说,若眼睛瞧得见时,也不用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久,柳乐才说:“他们全家是遭了水灾,房屋都没了,逃难途中人太多,一个不备,叫人把孩子抱了去。他们一直在找……”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那时,禹大娘丢了孩子,伤心欲绝,去山东找娘家帮忙,娘家本是有不少人口,谁知,那年山东等地遇着一场大疫,染疫病亡的不知有多少,等禹大娘到家,家中只剩下一个侄儿禹冲。

不管前面如何苦,禹大娘总算将禹冲养大成人,又终于寻到了女儿,总可以过安逸的日子了,却……他们怎么这样可怜?

红豆默然了一会儿,反来劝柳乐:“王妃莫要伤心,我知道,禹大娘是苦命人,我说疑她,也不过是一时半刻,怎么会是她呢?她和姑娘,母女连心,姑娘没了,她便也自尽了。”

“那瑶枝姑娘又是为何?当真是自尽?”柳乐终于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红豆慢慢说出四个字,顿了顿,又说,“姑娘刚被捞上来时,我想她定是被人推下湖的——若姑娘要寻死,怎能狠心不和我告别?她是被人害了,再没有别人,一定是王爷。他命人暗中监视姑娘,偷听见了我们的话,或者他见姑娘时看出了姑娘想投靠晋王爷的意思,便将她害死了。

“但后来,我又想,我是伤心得傻了。姑娘怎么和我告别,她写不了字,让她从口里说吗,我听见了,哪儿还会放她去啊!”

柳乐难过地听着。其实她头一个也想到燕王,但又推翻了自己——燕王的品格再不堪,并不至于偷摸地杀害瑶枝,不然,瑶枝就把他看得太错了。瑶枝那样玲珑心肠的姑娘不会犯这种错。

可若不是燕王,还能有谁?若非他授意,黄通等人也没理由杀害瑶枝。难道她真是自尽?

最后,柳乐问:“到底是不是燕王?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杀了瑶枝姑娘,所以他把你关起来?他怎么不——”她急忙停住。

“王妃的意思我懂。”红豆黯然地笑了一笑,“王妃莫怪我脑子糊涂,想事情颠三倒四,我确实是还没有想明白。你也帮我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王听见瑶枝姑娘没了,是什么样?”

“是伤心的样子不假。——那天王爷不知去了哪儿,很晚才过来,看见姑娘躺在那儿,他就去抱着姑娘哭,说自己害了姑娘,说他一定要找出那人,不管是哪个,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疑谁呢?”

红豆迟疑地说:“王爷问侍卫,有没有发现宫里的人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