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马车和银锭(2 / 3)

毋需细想:就算把所有这些收入统统聚在一起,就算这些年全家没花过一文钱,也不可能积起一万两银子。

“你父亲和我都不知,”董素娥无力地说,“他们要再去问春儿和晨儿。”

“拿车拉走,是现银?”柳乐着急问道。

“你知道?”董素娥扭头盯着柳乐。

“我不知道,我是想咱们家不可能有,在哪里找到的?”

“在花园,说把那个小花园掘了个遍,是从山石旁边挖出来的。”

“银子埋在土里?什么样的银子?”

“可不是在土里埋着?五十两的大锭子。”董素娥不耐烦了,想要进屋。

柳乐拉住她:“母亲,你想,一万两都是锭子,都要用车来拉,那是多么大一堆,怎么可能瞒着人带进来?这不是晨大哥或计春大哥带回家的。”

高娴忙说:“对呀,我也说不可能,银子拿油纸封着,四只一包,足有五十包,一包包拆开都让我们数了,光看就看了半日。两百锭,一万两,真有这些钱,咱们怎会一点儿不知?”

“那怎么从咱家里挖出来了?”董素娥呆了一忽儿,问道。

“肯定是有人事先放进去的。”柳乐冷笑,想了一想,说,“就算一日带一锭,也有两百日,大半年这么久,银子藏在哪里?难不成事先挖好了坑,每日丢进去一块?那么大一个坑,也不是轻易就挖出来。再说园子里经常有花匠等人进出,便是山石后头再不显眼的地方,也不可能成日挖开又盖上而不被发现。母亲,绝对不可能是晨大哥,也不是春大哥。要是没这一万两,我心里还乱乱的,如今反倒有底了。若他们找的就是这一万两银子,那显然是有人陷害咱们——谁指使人把银子放进去,谁就是陷害咱们的人。”

“是谁?——咱们可没得罪过人。”董素娥白了脸,嘴唇颤抖起来。

“银子到底是谁先发现,谁挖出来的,若能当堂对证就好了。”柳乐一边思索一边说,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抓住这个人。可是一个疑点突然冒出来:只要说从计家挖出了赃银,不论多少,便是千金也够给计晨定罪了。这个要实施陷害的人,拿出三千、五千已经极多,为什么一定要破费一万两?除非他还想传达出一个意思——他对银钱根本不在乎,一万两在他是小意思,而且他还能避开看守,把小山似的一堆银子轻而易举地运进去、埋好。到底是何许人有这般能耐,难道他真的可以压住计家,让他们翻不得身?

柳乐也打了一个颤。

次日,柳乐先不急去刑部,又去了大理寺,门上人拦住她说:“你找的人刑部提走了,有事请往刑部去。”

柳乐忙问:“沈主簿在不在,能不能请他出来一下?”

小吏道:“沈主簿今日不在,明日也不在。”

“他去哪儿了?”柳乐惊诧道。

“这我可不知。”小吏扔下几个字便撇开了她。

柳乐一愕,感到事情不好:沈泊言初出茅庐,不晓得利害,别因他古道热肠,反害他丢了职,那真令她于心何安?计家到底惹上了谁,要对他们如此赶尽杀绝,连一个毫无干系、只是仗义相助的青年都不肯放过?

她连手脚都冰凉了,在大理寺外徘徊了一会儿,忽地看见昨日为沈泊言传话的小吏从门口出来,急忙上前。

对方也是径向她走来,近了悄声道:“我就想着夫人这时恐怕过来。——沈主簿要我转告夫人,别在这里耽搁,恐怕没用了,请夫人直接去刑部,计大人和他兄长都已经提到刑部去了。”

“沈大人去哪儿了?”柳乐急问。

“庐州府有几件案子,把沈大人派去了,今早上刚走。沈大人走得太急,没法给夫人留书,差我留神看着,等候夫人过来。”

“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