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狠了,力气之大,简直要把他的断肢碾成肉沫。
“你辱我孩儿,想我怎么饶了你?”平南公浑身的力气都涌向脚底,恨不得化作千斤重担,“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还没死,你就敢欺辱玉团!”
这一年来,平南公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他怎么就眼瞎帮了孙家,还将他捧在掌心的明珠许给了孙家,致使他的玉团受了诸多羞辱,每每想起,他都忍不住扇自己几巴掌。
“我啊——”信阳侯张着嘴,想要求饶,可发出的只剩下嚎叫,一个征战沙场的武将,此刻却眼泪与鲜血夹杂,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哭喊。
十指连心,更别说断臂这般薄弱之地,疼得钻心,浑身冷汗直冒,打湿了他厚重的盔甲,眼前一片模糊,阵阵发黑。
平南公就是冲他的命去的,哪怕皇上太子在此,他也顾不上,只想为受辱的女儿讨个公道!
“皇上——”信阳侯实在顶不住无情折磨,甚至开口想求皇上救他。
平南公的话比他更快,踩着信阳侯的断臂向隆盛帝请求:“求皇上将此人赐予微臣!”
“不、不……啊……”信阳侯伸长了右臂,指甲死死地抠在地上,渗出数条血痕,想要爬出无间地狱。
他宁愿去死,也不要落在平南公的手中,当着皇上的面他都肆无忌惮,私底下定叫他生不如死。
信阳侯谋逆本就是死罪,更何况平南公有功,隆盛帝哪里还会在意信阳侯的死活,毫不留情道:“孙家满门皆由明爱卿处置。”
“皇上,不要!”信阳侯还在挣扎。
平南公一脚踩在他的后颈,几乎要碾断他的脖子,令信阳侯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气声,犹如路边一条濒死的野狗。
平南公令人将其带下去,特意叮嘱看紧了,别自尽了,等他忙完,慢慢和他算这笔账。
看完平南公的暴行,鲁王和节度使早已吓得浑身发软,节度使连连磕头,很快将额头磕破,满头鲜血,“皇上明鉴,微臣是被鲁王用二皇孙胁迫了,否则微臣哪敢谋逆啊!”
“你放屁——”鲁王怒气冲冲指着节度使,有利益可得时,个个拧成一股绳,一旦利益崩塌,都反过来诬陷于他,恨不得把自己摘得冰清玉洁。
可说得再漂亮,假话依旧是假话。
隆盛帝喝过药,呼吸平稳了些许,单手撑着膝,问道:“鲁王是不是告诉你,会立二皇孙为太子?你可知道,二皇孙因为难产,先天智力低下,根本不可能成为储君,你在指望什么呢?”
“怎么会?”节度使骇然,难以置信地看着鲁王,他这是上了当啊!
鲁王苍白的面容亦是显露出惊讶之色,“父皇为何会知道?”
母妃明明说封了太医的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收买的那些太医是谁的人?朕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就是偏宠偏信了薛氏与你。”中毒之后,隆盛帝就令人盘查内外,常伺候薛贵妃的太医受不住酷刑,招了个干干净净。
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母子是鞑瓦人,他如今中毒,何尝不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他合该受着。
“父皇什么都知道……”鲁王瞬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不仅是舅舅的棋子,也被自己的父亲放弃了。
挣扎这一场,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如果他听命回了封地,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但没有人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隆盛帝咳嗽着下令:“来人,将这群反贼押入监牢待审,薛贵妃贬为庶人,赐鸩酒。”
“不要,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鲁王拼命爬向隆盛帝,就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到皇上的衣角时,却被赶来的禁卫拿下,拖着他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