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未必没有机会,裴长渊并不想失去隆盛帝。
天家无情,但他与隆盛帝之间,还是有父子之情在的。
隆盛帝摇了摇头,“朕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不必管,守好皇城与京城,切莫教乱臣贼子占了上风。”
裴长渊眼底浸润着难以察觉的愤恨,“是,儿臣听父皇的。”
隆盛帝与太子说了几句话,才将姚皇后与太医传进来,吩咐他们:“对外就说朕已毒入膏肓,难以救治,即将驾崩。”
“皇上!”姚皇后红了眼眶。
“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隆盛帝闭上眼,满脸的疲惫之态。
比起中毒,被身边人算计更为心痛。
姚皇后颔首,她知道皇上的意思,既是病重,那该准备的就得准备起来,才像点样子。
一行人退了出去,众多妃嫔皇子赶忙上前打听,薛贵妃站在最前边,“皇后娘娘,皇上如何了?让臣妾进去瞧瞧皇上吧!”
薛贵妃哭得伤心,一双眼通红,满脸哀戚,仿佛天塌了一般,在诸多难受的妃嫔之中,也丝毫看不出作伪的痕迹。
这就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女人,心狠起来,连枕边人也可以下手。
姚皇后难过得摇摇头,“皇上时日无多,众位妹妹们做好准备吧。”
“怎么会这样?”薛贵妃大惊,身形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鲁王扶住。
“呜呜呜……”众位妃嫔此起彼伏的哭声响彻勤政殿。
皇上一旦去了,她们这些妃嫔成为太妃,待遇将会大打折扣,况且不少皇子公主也没有封号封地,以后都要仰仗新帝鼻息,但凡新帝不能容人,她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此刻,哭的并非是皇上,而是自己罢了。
裴长渊不动声色瞥了眼薛贵妃,从前母后在时,丝毫瞧不出薛贵妃的野心,这些年父皇能一门心思扑在大梁江山基业上,也是有母后在后方辅佐的功劳。
姚皇后虽也挑不出什么大错,但她制不住薛贵妃,才会让薛贵妃野心蓬勃。
枕边人的能力,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极为重要。
裴长渊想起了太子妃,想起了明思,他的眼睛也曾被蒙蔽过,幸而明思入了宫。
哪怕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才得到她,起码是得到了。
裴长渊回了东宫。
明思得知隆盛帝晕厥的消息,一直担忧着,瞧见太子的脸色,心跳顿时乱了,“皇上如何了?”
裴长渊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她没有哭,但澄澈双眼里的忧虑是那么的真实,盯着她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丝毫的假意。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展开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力气之大,像是要人把嵌入骨血,永不分离。
明思的心被太子这副做派高高挂起,伸手回抱了他,带着安抚性质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难道皇上出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
想起父亲的死讯,明思感同身受。
彼此贴得极紧,两颗心脏隔着衣裳与血肉互相触碰着。
屋子里没有旁人,安静到只剩下铜壶滴漏的声响。
明思也没有开口安慰,乖乖待在他怀里,时不时顺一顺他的后背,让男人知道她在。
可明思越是这般温柔,裴长渊就越是忍不住用力,迫切地想要证明此刻的明思属于他。
男人力气大,没了节制,弄得明思后背脊骨发疼,下意识抽了口凉气。
裴长渊蓦地回神,渐渐松开手,大掌搭在她的脑后轻揉了揉,“抱歉,弄疼了你。”
“不疼,”明思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问,“皇上病得很重吗?”
裴长渊很少感到这般疲惫,坐到软榻上,将明思抱坐在自个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