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这样称呼她,皇上生气了。
天子之怒,非她所能承受,她顷刻之间就擦完了眼泪,想要哄哄皇上。
可隆盛帝没了心情,松开了她,起身道:“你既病了,就好生养病,朕已和皇后说过,六宫的事让她打理就是,你无需操心。”
这是连协理六宫的权力都要收回啊,薛贵妃急切地想挽回圣心,“皇上,臣妾……”
但隆盛帝打断了她,轻巧甩开她的手,“朕还有折子要看,先回勤政殿了。”
薛贵妃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隆盛帝离去,心也跟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凉透。
圣心无法转圜,她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那这些年耗费的精力又算什么呢?
薛贵妃攥紧了帕子,她不甘心!
*
令鲁王回封地的圣旨一下,东宫属臣与幕僚比过年还要喜悦。
他们选择辅佐太子,那就是盼着太子顺利登基,目前看来,鲁王是太子唯一的竞争者,只要鲁王回了封地,太子的储君之位将更加稳固,自然是喜事。
但裴长渊觉得薛家和鲁王未必会这般轻易放弃,因此直到鲁王回封地之前,都不得大意,要提起十二分的心来。
这话深得太傅海河清的赞同,“殿下胜而不骄很是沉稳,我们都知薛家在背后做的手脚,要做好他们狗急跳墙的准备。”
狗急跳墙是何意,不必多解释在场的众人都懂。
谋逆虽是死罪,可从古至今,折在这上头的人还少吗?
为了帝位,总有人甘愿冒险。
这下幕僚们纷纷卸下欢喜,神色凝重起来,若是薛家真敢谋逆,这可又是一场硬仗。
整个下午,古拙堂的书房人来人往,朝臣不断,裴长渊也没歇着,眼瞧着用晚膳了,也不能饿着他们,便让他们先出宫去。
海太傅单独留下来,意味深长地问了句,“殿下,若是薛家不敢呢?”
“那孤就逼他们一把。”隐患搁在心头不是个办法,既是毒瘤,还是割除为好,否则时不时疼起来,日后也得受苦。
海太傅颔首,“微臣瞧着皇长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贵气之相。”
“孤的长子,自是贵不可言。”裴长渊与太傅对视了一眼。
海太傅没多久也出了宫,冯忠来问是否要传晚膳,裴长渊想了想,还是回风荷苑再用。
明思已经快用完了晚膳,那封圣旨来的突兀,宫里宫外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明思揣测着太子应当不得空,就没等他。
谁知他却来了,明思忙让人再去准备几个菜。
“不必,这些够用。”裴长渊拉着她的手坐下来,扫了眼桌面,“只是怎么吃的这样清淡?”
一眼扫过去,几乎没有荤腥,全是素食。
明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月子也坐完了,想着给父亲守孝。”
父亲去世已经数月,她先前因着有孕,身子为重,不便忌口,现下月子出了,明思才吩咐把膳食调整一二。
“孝重在心而非身,你才出月子,身子还不曾好全,只吃这些怎么够?”裴长渊招了下手,吩咐冯忠再让膳房准备几个荤菜端上来。
他又接着劝:“令堂去后,弟妹想必也没有跟着食素吧?”
明思颔首,“他们尚年幼,还在长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你现下也是如此,起码得半年之后等你把身子养好再提这件事。”况且明思入宫,成了太子妃嫔,不为平南公守孝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这话舅母先前说过了,范嬷嬷也是赞同的,太子又这样说,明思便依了他。
膳房很快送了几道荤菜过来,明思陪着太子又吃了些许。
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