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奴婢……”
“一个罪臣之女,凭什么和我抢?简直就是个祸水,妖妃!”杨承徽气上心头,哪里还顾得上巧露是她的婢女,足足对着巧露发泄了一番,拳打脚踢,还将手边热茶尽数砸在了她身上。
巧露护着脑袋,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受了多少打,疼痛难忍,却连哭声都不敢传出。
直到杨承徽发泄够了,让她滚,巧露才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躲到僻静之地,偷偷抹眼泪。
可这一切,并没有躲过藏在暗处的眼睛。
正贤堂,太子妃沐浴完,坐在梳妆台前,宫人正在用干巾帕为她擦拭头发。
白嬷嬷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弯腰在太子妃身旁耳语了几句。
太子妃嘴角微微上翘,从梳妆台上拿过檀木梳子,“也是个可怜人,你让人去给她送些药吧,悄声些,别惊动旁人。”
白嬷嬷奉承着,“娘娘英明,这往后,只怕杨承徽要对明良媛恨之入骨了。”
“这可不怪本宫,本宫已经帮了她,是她自个不争气,让明思把太子截了去。”太子妃眼里藏着讥讽。
别以为她不知道杨承徽日日来正贤堂是为了什么,这么想争宠,却又留不住人,无用至极。
白嬷嬷:“杨承徽家中也不是无名之辈,娘娘只等坐山观虎斗。”
太子妃乐得看好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明思不是爱争宠,那就看她有多少本事。”
要论本事,明思自然是有的。
阖宫里,也只有明思得了太子恩典,得以出宫跑马。
即便是太子妃,入宫四年,也没能出去一次,明思才入宫多久,居然能让太子带她出宫游玩。
仲春将尽,草木蔓发,青山可望,百花争艳。
皇家跑马场一片盎然春意,明思换了身红色窄袖收腰骑马装,婀娜腰肢被衣裳束紧,纤细如湖畔柳枝,单手可握。
满头青丝梳理整齐,不带一丝饰品,翻身上马,瞧着飒爽利落。
蒋陵原本安排了力气大些的婢女,帮助明良媛上马,谁知明良媛动作灵活,他才想起来太子所言,果真是西北马背上长大的女子。
“殿下,可有彩头?”明思手握缰绳,秀眉一挑,满眼都写着志在必得。
裴长渊身着黑色的骑马装,坐在马上,与明思并列,男俊女美,瞧着便是一对璧人。
“你就自信能赢了孤?”裴长渊理了理手上的马鞭,不紧不慢道,“倘若真能跑赢孤,那就应你一个要求。”
“殿下金口玉言,不可反悔。”春风拂面,明思将发丝挽向耳后,说完这句话便双腿夹紧马腹,马鞭一甩,“驾——”
马匹吃痛,撒开蹄子疾驰而出,瞬间就将裴长渊抛在身后。
手持旌旗候在一旁,正准备发号施令的蒋陵一愣,他还没吹哨呢!
可扭头瞧殿下一脸笑意,他默默地闭上了嘴,也只有明良媛敢在殿下跟前如此放肆。
果然,太子并未恼怒,而是紧随其后,驱动马匹,望着那道红色身影追了上去。
这个跑马场隶属于皇家,平常皇亲国戚也会来,因着太子在,今日特意清场,让明思跑了个痛快,连风都落在她身后。
“驾——”明思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张开,感受着微风亲吻过指尖。
自从父亲出事,她再没有这般畅快过,在马匹不断加速的疾跑中,她舍去一切烦恼,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身后,裴长渊策马追了上来,瞧着她飘扬的红色发带,不难想象她姣好面容上的喜意。
“殿下!”明思回头冲太子挥手,笑弯了眉眼,“快些呀!”
她面上是张扬明媚的笑,日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