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桃腮前停下。好在这次,他的犹豫终于被温软触及,姜时愿主动落入他的掌心。
“停下来吧,别找了”
“今夜我不离开。”她绽开笑意,声音也跟着脆生生的。
“当真?”谢循难以置信,唇角微勾,笑意若有若无,“从阿愿口中说出来的话,定是一诺千金的,对不对。定不会像我一般满口谎话,言而无信,是不是?”
谢循竟然用自己来激将她,姜时愿抿着唇,睇了他一眼,“还以为你醉后再无心计,结果全使坏在这。”
不得不说,谢循的攻心之计赢了
反正她今夜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上都出不去这伏魔殿。
眼下的谢循倒是不再胡闹,出奇地乖顺,姜时愿让他坐好,哪怕他酒意上涌,身体忽重忽飘的,但也安分地坐在罗汉榻上,身姿英挺。姜时愿让他不许乱动,他便就真的坐如木桩,一动不动。
见此她也就略微放心,转而去博古架上找寻创药。
方才听谢循咳嗽,她便心觉莫非是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姜时愿临近谢循,指尖挑起他松散的衣襟,露出锁骨下精瘦有力的筋骨,猿臂蜂腰,宽肩窄背,肌理分明。而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脸颊甚至全身都因此泛红,染上胭脂色。
她垂眼看向他胸口的伤痕。仍记得她离开之时,伤势愈合半好。
然后如今再又一瞧,疮痍处皮肉肿胀泛红,甚至再度腐烂。
谢循定没按时上药。
或者说自她走开后,再也没上过。
“你就这样弃自己的身体不顾?”
“从前受了伤,没有伤药,也能熬过来,遂习惯了。”
难怪他从不喝汤药,也从不习惯于为自己上药。
姜时愿有些恼,往掌心倒着药粉,直接手心覆了上去。愈合腐肉的创药哪有不痛的,如伤口撒盐,她原本也想轻柔地替他上药,如今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了气,也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晓痛,以后再不敢随意糟蹋自己。
哪想,姜时愿再次抬眼扫上,谢循的脸上哪有丝毫痛苦,反眉目舒朗,满是笑意。
得,她又知道,他又将此作为‘甜糖’奖励给自己。
一拳打在棉花上,姜时愿也是无奈,他不知痛,而她却心中酸涩,隐隐替他作痛。
她的指腹轻柔地推开过甚的药粉,均匀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边涂,又边徐徐呵出芝兰气息,如春风吹拂。
不吹不要紧,这一吹,一阵酥麻随着她的气息散至谢循全身,他浑身不仅发烫还微痒着,筋骨紧绷,手心攥紧了腕下的宣纸,嗒嗒地发出捻音。
“痛?”姜时愿察觉到了他的紧绷,语气稍厉,“现在才知痛,晚了。”
嘴上虽这么说到,手上的功夫却恨不得如羽毛般柔。
姜时愿又捻来草药覆在白巾上,玉臂轻环着他的腰身,白巾从他的猿臂下穿过,为他包扎。不知为何,此时的举动忽然让她想起来了明婌,银牙咬着樱唇,“明婌是不是也像我这般为你上过药?”
她记得明婌曾说过,谢循曾在暗河之时经常负伤,都是她亲自为他上药。
“是。”谢循扭过头。
“你这时倒坦诚得很。”
姜时愿不知为何,听他毫不遮掩,心中略不是滋味。
“因我不想再骗你。”谢循的胸膛随呼吸起伏,“阿愿,但,我对明婌从无男女之情。”
“那袁黎之前说的莺莺燕燕呢?又是谁?”经此一点,姜时愿又想起袁黎曾说过:她比谢循枕榻旁的莺莺燕燕都要顺眼些
醉后的谢循倒是交代得干净,“她们是左相派来
的眼线,被迫要与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