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声问道:“身子可好多了?”,伸手想去摸阿愿额间温度,阿愿察觉到他的意图,咬紧银牙,侧过脸去,沈浔最终落得一空,怔怔然,慢慢曲回手指。
因夜夜啜泣的缘故姜时愿本就眼角嫣红,如今身上还带着温度,更是增添了那抹红艳。
沈浔看在眼里,心中一沉。
慕朝见此,冷笑道:“小姐才不会领你这套虚情假意。”
沈浔:“阿愿,你不能再消沉下去。谢循阻你查兄长冤案,让你无法接触卷宗,更无权翻案。此路是不通,但如果我们绕过谢循呢?”
“谢循之上,还有当今圣人。你若能得到圣人的赏识,以天子之令调查旧案方可与谢循分庭抗礼。”
“再过三日,就到正月初十的万寿节。你如今暂代顾辞之位,身居三品,有权参加万寿宴,这也是你唯一次能见到圣人的机会。”
“时机千载难逢,不能错过,我们得赶紧商量对策,如何让圣人重启对姜淳旧案的调查。”
慕朝简直不知道沈浔安得是什么心,眼下小姐伤心难受,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他绕开话题,关心阿愿的身体:“小姐,来赶紧尝几口莲子羹,你今日还没吃过东西,这样折腾身子怎能受得了?”
“我还不饿我想休息了你们先出去吧不必管我。”
姜时愿声音柔柔,断断续续的,三七死后,她总是食不下咽、也不能安寝,终日神思溃散,仿佛在借此惩罚自己,惩罚着以三七的死才侥幸活下来的自己。
她浑浑噩噩,如同一叶孤舟,随时可能倾翻坠河。
慕朝:“这怎么能行啊,多少还是得吃一点。”
“我不吃。”这是阿愿难得的硬气,声音愈大,“你们都出去,出去。对不起…我只是想静静。”
最近阿愿情绪不稳,慕朝怕她过激,只能顺着她,忙不迭应着‘好好好’,将莲子羹搁在床榻旁的几上,多了嘴句小姐一定记得喝完啊,退了下去。
慕朝走去阁后,才恍然察觉到,不对,怎就他一个人出来了呢?沈浔这厮,怎么还在屋里呆着呢?
慕朝走后,沈浔端起莲子羹,坐到床沿旁,垂下眼睫,“阿愿,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依着你,不喜欢强迫你。”
“可这碗莲子羹你必须得喝完,我不希望你作践自己的身子。”他舀起一勺,递到她略有苍白的唇边。
勺中羹面放凉,而她迟迟没有张口。
沈浔瞧她眼角的红,捏起她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让阿愿张嘴。
阿愿被迫仰头喝下他喂来的莲子羹,目光盈盈,心生抵抗,不愿下咽。
而他却不留丝毫怜悯,不顾她呛咳难受,一勺一勺喂进去,大量的羹被他喂了进去,又有少量流涎出来,淌在她的嘴角,被沈浔拇指轻轻拭去。
一碗莲子羹勉勉强强见了底,阿愿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俯撑在榻上,猛地咳嗽。
沈浔看着她剧烈起伏的雪肩,却没有任何想帮的意思,反之懒散地往床架一靠,交叉十指。
此刻的沈浔眼里甚是无情和淡漠,他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逼问道:“阿愿攀至高位,如今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虎视眈眈。官场浮沉,你想颓废,可曾想过他们会留你一口气喘息的机会吗?”
姜时愿大口喘息着,墨发披散着在雪肩之上,不愿争辩。
沈浔继续说道:“兄长的冤屈,姜家的仇,你都不打算报了吗?如若如此,倒真遂了谢循的意。”
“闭嘴。”姜时愿怒火心烧,双眸殷红地盯着沈浔,“你懂什么!”
“我如何不懂?”沈浔话音淡淡,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亲者痛,仇者快。阿愿的兄长冤枉,三七死不瞑目。我真想叫他们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