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饰成一场可以交换的交易。
“不、愿。”朱唇一字一字轻启。
“你就算有国公亲授的国公爵位又能如何?你起初不将我放入眼中,现在我已经不是你能轻易除去的存在”姜时愿继续说道,“我也是受圣人恩典,考入典狱,成为你的麾下的司使,我若死得不明不白你如何跟众人交代,又如何跟圣人交代?”
“国公有本事就要光明正大地除掉我。”姜时愿咬破了唇,腥甜的血迹溢满唇腔,眼里杀气腾腾。
“我已经给过姜司使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你当真以为你行事从未有错漏?”
影子拍了拍手,随后裴珩便提着一名头发斑白,戴乌帽,着红袍的男子踉踉跄跄跪在影子的脚下,嘴中大喊国公饶命,不停地磕在冷硬的地砖之上。
裴珩转而问道:“姜司使可知道此人是谁吗?”
“我从认识此人。”她说的是真话,她从未见过此人,若谢循要栽赃陷害,也该使些聪明的手段,可如果事情太简单,倒显得更加诡异
随后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扔到姜时愿的身前,姜时愿打开锁扣,慢慢掀开锦盒,是一块墨钰雕刻成的官印,春生柳条之景被工匠雕刻其上,繁茂无比,姜时愿拿出官印,看向印底。
印底下纂刻——户部司。
姜时愿顿时后脊生汗。
她唯一能被人攥到的把柄,就是她良籍户贴乃是伪造的。
裴珩双手抱胸,用足靴贴了贴此贪官的脸,面色不苟言笑:“人分贱、民、贵三阶,民者又分士、农、工、商四行,民者拥有良籍,而贱籍不入四民之列,沦为贱籍发配如教坊司,充当官妓,陪酒**的女子比比皆是。”
“更别妄想,身为贱者还想入仕?”
姜时愿一怔,身体战栗,掌心都在发抖,可她不能显露端疑,否则她必死无疑。
她努力粉饰慌乱:“那这与我何关?”
“姜司使还想继续装傻吗?”裴珩挑了挑眉,踢了一脚身旁之人,老者捂着腹部疼痛倒地,“我已经查明,户部司主簿韦言因一己贪欲,和鬼市中多人达成交易,只要付得够多,他便可以在伪造的户贴上盖上官印,帮贱籍入良籍,自此敛财。”
“我记得姜司使因为贱籍吧,莫不是也与鬼市之人进行了交易。这才脱去的贱籍?”裴珩问。
影子坐在上首,静默看着这一切,他的手下是姜时愿的户贴。
姜时愿镇静自若:“裴处莫要信口胡说,我的户贴绝非伪造。”
“你如何自证你的户贴是真的?”
“我想请问裴处,你又如何证明我的户贴是假的呢?”
裴珩一语凝噎,没想到被姜时愿钻了空子,韦言此人乃是用真的官印加盖,所以即使姜时愿的户贴真乃伪造的,但也确实是真的,谁叫户贴上的朱红印戳得乃是真的官印。
“那谢某又想请问姜娘子的户贴是从何而来?”影子冷冷的话语横插进来。
“脱去贱籍,无法两个法子。第一个法子是嫁入良家子弟,借夫家荣光脱去贱籍,虽然姜司使的夫君沈浔为御史大夫沈煜之子,但谢某记得那时沈浔失去记忆,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而且当时沈浔并未和你成婚,你就已经拿到了户贴。所以,姜司使并不是靠这个法子。”
“那便只有第二个法子了,便是受贵人赏识,贵者帮你入良籍。”
“谢某想问,你是靠了谁?”
“盛怀安,盛太傅之子。”姜时愿对答如流,“盛公子的小厮曾托他的嘱托,送我些细软之物还有良籍,将要以此让我放下旧情。”
“姜司使是会被身外之物收买之人?”影子笑着。
“若国公不信,大可去问盛公子和他身边的小厮,问他有没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