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越是镇静自若、越是端庄儒雅,阿愿就越是能想起来昨夜的那般陌生的沈浔。
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度躺回床榻上,侧身向内,悄悄拉高靛青色的锦衾盖过自己的眉眼,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等等。”姜时愿忽然喊住沈浔,沈浔止住脚步,听着阿愿继续说道:“你好多了吗?”
沈浔笑了笑:“已然无碍。”
“那就好”阿愿的朱唇微启,又羞赧地问道:“那盘桂花糕你”
“早已扔了。”
“那你可有查到这个桂花糕是谁的主意?”
“查到了,是独孤忆柳,阿愿想要如何处置?”沈浔又道,“你若不方便出面,此事就全权交给我,可好?我定不会放过独孤忆柳。”
阿愿蒙在被窝中沉思一会儿,此事虽然她难以出面,但也不敢轻易交给沈浔,他怕沈浔的手段太重,牵扯出独孤氏一族,到时候引火烧身就不好了。再说,阿愿也能稍微能理解独孤忆柳,她的执念莫过于‘盛怀安’,情字一事,过痴则默,她显然因堕入情爱一事失去了自我。
可恨,又可怜。
阿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处置。”
沈浔低沉应道,又垂下眼眸,“阿愿,昨夜之事是我不察,我保证以后此事不会再有了”
“还有昨夜之事,就忘了吧。”
“忘了?”阿愿有些讶然,昨夜之事她如何能忘得了?
“是。”沈浔听见她的嘤咛之声,“忘了吧,我们都忘了,阿愿你永远是我的恩人,沈浔一身都无以为报。”
恩人?不知为何,阿愿听见这两字时,心狠狠被刺痛了一瞬。
心中泛起酸涩的苦意,但是却不知缘何而来。
或许她能这么坦率地放下盛怀安,是不是因为早就习惯了沈浔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身旁,也早以依赖于沈浔唯独对她的温柔,也是不是因为心中早有沈浔的位置?
姜时愿眼下还尚不清楚。
沈浔垂下羽睫,转瞬离开,推门而出,就见两道人影立在门前,一是李奇邃的,还有一个是三日不见的袁黎,正坐在石凳上啃桃子。
李奇邃摸索着下颌,感叹道:“怪哉,都日上三竿了,姜姐姐从来没有起身这么晚过,每次鸡鸣不到就会起身莫不是这几日看卷宗太过劳累,伤到根本”
“晚了,我得去给姜姐姐请医师,别憋出什么大病”
“回来,不许去。”沈浔命令道,阿愿今日故意避着见他,就是欲逃避昨夜之事,他又怎么能惹李奇邃再去火上浇油。
李奇邃咬了咬牙,这沈浔果真冷。性冷情,对姜姐姐漠不关心也就算了,还不允许对被人好。
他不满:“那我进入看看姜姐姐总行了吧。”
“不行。”沈浔冷言拒绝。
“你!”李奇邃怒道。
“阿愿累到了,需要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扰。”而后目光移到袁黎身上,声音听出不喜怒,“特别是你。”
被殃及到地袁黎气呼呼啃下一口桃肉,不屑地吐出果核,揣着手埋怨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我耽误你的好事吗?”
“好事?”李奇邃疑问道。
袁黎鼓着腮帮子,不知为何有人比自己还蠢:“你看不出,他们在生小孩吗?”
李奇邃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惊掉了:“生生小孩?!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袁黎翘着腿,抖着脚尖:“我才没有胡说,一男一女呆在一起一整夜准没好事,睡到日上三竿更没有好事!”
“哐”的一声,门扇被人用力推开,姜时愿没来得及梳妆就急冲冲赶了出来,揪着袁黎的耳朵,声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