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请医官诊脉,而自己则在庭中调动人手、清理现场,命令手下的官吏和士卒道:“去把这里里里外外搜查一番,一处也不要遗落。”
忙至黄昏,李奇邃才赶来看姜时愿。
此时阿愿喝了几贴安神的汤药后,才勉强恢复了点气色,将顾辞交给她的白纸,递给李奇邃。
她说到:“我不相信顾处以命相托的会是一张白纸,这张纸原先一定不是一张白纸。”
说罢,她轻蹙柳眉,“这张纸上原先一定有内容,或是密信,也或看着尺寸,像着是副画。”
“可为什么纸上的内容为何会没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时愿越想越头疼,李奇邃面色复杂,赶忙劝到:“姜姐姐可别想了,身子要紧。”
“而且顾辞此人,不值得信”
可姜时愿不打算放过自己,又抓着李奇邃问道:“魉呢?蒋县丞呢?他们呢?逃了?”
李奇邃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姜时愿不信。
李奇邃自知拗不过她,带她来到验房,一把掀开两张白布,指着蒋县丞的尸身说道:
“我已经初步查明蒋县丞的脖颈处有一道青紫勒痕,是气绝身亡而死,而动手杀他的人就是旁边的魉。”
而姜时愿的视线也跟着移到魉的身上,脖间血痕,自刎而死,此外再无别的伤痕。
“他怎么可能自杀身亡?”姜时愿难以置信。
“魉是四绝之一,武功举世无双,除了他自刎而死,其余我不想有谁还能杀了他?且没有留下任何纠缠打斗的痕迹。”
“魉只能是自杀。”
姜时愿哑口无言。
李奇邃叹了口气,又接着掀开顾辞身上的白布,又捻起他身旁的银针,对姜时愿说道:“顾辞是被这根银针所杀,而这根银针正是魉的所有,所以说,顾辞是被魉所杀。”
“也就说,魉先杀了蒋县丞,再杀了顾辞,最后自刎而死。”
姜时愿急忙反驳到这荒谬的推论:“这不符合逻辑,魉为什么要杀了顾辞?”
“因为魉对顾辞早已积怨已久。”
“积怨已久?”姜时愿蹙眉。
“姜姐姐,也知道魉最恨魑,恨不得杀了他。”
“可这与顾辞又有什么关系?”
李奇邃递给一副姜时愿卷轴,淡淡道:“这是我手下之人,在蒋县丞的密室中的暗格处发现的,我手中拿着的,乃是魑的卷轴。”
姜时愿仿佛也已经猜到了李奇邃接下来的话,她几乎是抖的,撑开卷轴。
画面之上。
少时顾辞的脸一点点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画下的一行墨字心神巨颤:
七号孩童,生于圣德十二年间,原罪奴出身,汴京人氏。资质不凡,总数通过狩猎十次,武功上乘,后阁主赐名魑,成为四绝之首。
“姜姐姐,顾辞是魑。这些年来,典狱一直都被他骗了。”
李奇邃不识趣地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猜应是这样,昨夜应当只是一场暗河之间的黑吃黑。”
“蒋县丞和顾辞早在沈府初见之时,就已互相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但双方都暂时按兵不动,都在等着合适的时机暗中除掉对方。”
“蒋县丞找来了魉帮忙,计划在昨夜除掉顾辞这个曾背叛暗河的叛徒。而昨夜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为防止事情败露,蒋县丞逼不得已迷晕了你。”
“在你昏睡之中,魉正好借此时机除掉了蒋县丞。而后顾辞来到天外天,你也正好苏醒过来,魉利用你和顾辞相会之时,杀死了顾辞。之后魉正欲逃走,却发现本少卿和水师早已围住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