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比我更想杀了沈煜的是”
他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
可姜时愿似乎能听到从那毫无血色挤出的四字“暗河阁主。”
“是啊谁叫沈煜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阁主的身份。”蒋县丞肆意笑道,“这才是沈府灭门的原因。”
姜时愿面色骤变,没想到沈煜当年竟然通过暗河,查到了暗河阁主的身份,她急忙追问到:“暗河阁主是谁?是不是京中的官员?”
可惜话音甫落,姜时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忍着头疼看着案上放着黄铜香炉,镂空雕花之中缓缓飘着诡异的白雾。
尽管她努力控制着呼吸节奏,延缓迷香发作,可似乎身体的承受已经达到极限。
此刻她注意桌上摆着一瓶生机的绿梅,绿梅旁还是摆着果盘。
果盘上的桃子像是被人啃了一口,露出有些发焉的果肉。
据姜时愿对蒋县丞的了解,他为人讲究,应当不会吃没有削去皮的桃子,且桃子上咬痕开口的方向面朝着姜时愿。
说明在她来之间密室之前,曾经有人坐在她眼下正坐着的太师椅上,伸手拿过眼前果盘中的桃子啃过一口。
这间密室中还有第二人在!
是谁?!
是谁?
是谁
她头脑越来越晕,无力思考。
蒋县丞的阴森笑声如鬼魅般环绕在她的耳边,眼前天旋地转。
最后,姜时愿倒在地上在她即将合眼之际,碧纱橱后缓缓走来一位人影,长身玉立,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身影,了无动容。
是魉
蒋县丞笑着蹲下来:“姜司使你方才说的都是对的,可惜有一点你说错了。”
“灭了沈府满门的,其实并非是魑。”
而后,蒋县丞拍了拍姜时愿苍白的脸,确认她没有了意识后,站起身来,重回太师椅上。
他听见魉的话中藏着丝质问的语气:“你确定绑了这个女子,就能威胁到他?”
蒋县丞笑了,歪着头:“放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十八地狱,为了姜时愿,他也一定会回来。”
“我与魑相识数年,他可一点不像会困在儿女情长的人。”
魉凭着对魑了解,说了出来。
蒋县丞:“你若这么了解他,又怎么会没预料到他有朝一日会背叛暗河,和沈煜勾结在一起?”
“魑当年将暗河和天外天的情报全部告诉给沈煜,帮助沈煜对付天外天,更甚至”
回忆此事,蒋县丞仍然心有余悸:“还好魑当年还未长成,势单力薄,否则我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魉的眼神倏然狠厉。
蒋县丞自知说错了话,拍了拍嘴,转移话题:
“早就沈府初见的第一面,我就认出来了他,可讽刺的是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不仅先前的记忆全无,还摇身一变,成了沈氏余孤——沈浔。
这是滑稽又可笑的谎言。
但蒋县丞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接穿谎言。
他要报仇,他要魑落在自己手上,而非典狱,所以他撕去了沈府户贴上的最后一页——记载着有关于魑的部分。
魑也是蒋县丞一手养出来的,他何尝不清楚魑的危险,从前这个孩童就跟寻常孩子不同,极为危险又聪明。
因为他是魑,所以他不敢轻易动手。正当苦恼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发现这位强敌‘重活’一次,竟然有了软肋。
简直不可置信
但直觉告诉他,魑看姜时愿的眼神非同一般,此人对他极为重要。
蒋县丞想抓住姜时愿以此威胁魑,可惜要么姜时愿就住在独孤府上,要么二人形影不离。